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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说:“本尊知道。”

崤山君再问:“那帝君可知,岁岁心里始终有一块疤,便是她流落魔域,遭遇过的苦难煎熬。”

扶光道:“本尊知晓,景颐已同本尊说了。”

崤山君长长吸了口气,没想到女儿竟是将这种锁在心底、自己默默承受的东西,都说给扶光帝君了。

若不是完全的信任与合拍,岁岁是不会同人提这些事的。因为即使是回忆,都会让岁岁觉得痛苦不堪。

这样看,扶光帝君定是那个能缓解岁岁痛苦的人。

崤山君不禁叹道:“在魔域流落的这段遭遇,对她的性子影响很大。为什么岁岁总是一根筋?尤其是对红鸾殿的工作,恨不得尽善尽美。就是因为幼年时不小心掉进魔域,觉得是自己的这份不小心,给自己带来漫长的恐怖痛苦,便不允许自己的工作出一点差错,生怕这一点错,也会在别人身上酿成和自己一样的痛苦。”

“这种执拗,也影响到她做其他事。从前她对我那外甥就是这般,我和她娘都不同意她和姬宇沛的婚事,她却硬要坚持,怎样都不肯放弃。说实话,她会忽然拜托您去将姬宇沛的神位撤掉,此事反倒让我和她娘觉得意外。”

崤山君说这些的时候,扶光都静静听着。而等崤山君说完,扶光道:“本尊明白您的意思。”

扶光拢袖,向崤山君行礼。这一礼,郑重万分,仿佛弯下的脊梁,便是如巍峨泰山般的承诺。

“这样的景颐,本尊觉得很好。但,往后有本尊在,必令她不被过往裹挟,亦不令她失去自我。”扶光抬眼,眼底有无限坚定之意。

“我要她随心所欲,要她想如何就如何,要她痛快淋漓。”

这番话,让崤山君和夫人失语了半晌。他们没想到,高高在上的东方苍帝,能这样将他们的女儿捧起,这样坚决霸气。

他用最平淡的语调,说出的却是一字千钧。

而崤山君和夫人丝毫不怀疑他的话,因为扶光帝君万年来,便一直是言出必行的人。

从回思中出来的崤山君,拍了拍夫人的手,说:“扶光帝君,确是个值得托付之人。”

***

然而景颐没想到,她才刚跑出崤山宫殿,迎面就撞上一个人。

在看到这人模样的瞬间,景颐是被惊到的。这个人浑身都是脓血,和一块块烫伤,身上甚至散发出烧焦的黑气,就像是一团人形的怪物,朝着她扑来。

这个人连脸都已经被烫伤,从喉间发出“嗬嗬”的声音,仿佛是在叫着景颐。可那沙哑的声音难听的像是刀子刮在砖墙上,她难以分辨。

他从一块即将破碎的云上摔下来,连滚带爬地爬向景颐。看到他腰间眼熟的四联璜玉组佩,景颐才认出这个人。

姬宇沛。

她不禁大惊,他为什么变成这样?又为什么跑到崤山?

“表……妹……救我……”姬宇沛声嘶力竭地吼着,这一次,景颐终于听清了他在说什么。

他拼命往前爬,试图去抓景颐的裙摆,仿佛这就是一根救命稻草。

景颐下意识退开,同时喊道:“快来人!”

崤山君夫妇听到景颐的声音,瞬间就闪现到景颐身边。

看到姬宇沛的样子,夫妻二人也先是疑惑,然后大惊。

到底是外甥,血脉相连的,崤山君夫人就是再不喜欢姬宇沛,这会儿也赶紧招呼人去扶他:“快,先送进屋里!”

可姬宇沛却推开来搀扶他的人,他竟是红着一双眼睛,要死要活地爬向景颐,硬是要抓她的裙摆。他拼命地挣扎着喊道:“表妹!表妹你原谅我……我错了……不,不是……饶了我!你饶了我!”

姬宇沛究竟在说什么?!景颐眼中生出些愠色,她又往旁边退,就是不想让姬宇沛碰到她的衣衫。

而姬宇沛的精神,几乎要疯了。

姬宇沛从没想过,他能悲剧至此。他本以为,被从隐元星君的神位上撤下去,被塞进西宫,当一个小小的典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