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垂着眼没说话, 平逸春不耐烦地道: “停不了了, 末将是个粗人, 不懂什么大道理, 只知道敌军杀我们的亲人, 断不能坐视不管。这几人越境违反了军令, 也交给公公处置了。可界河以北,对方已在部署攻击, 我们也要立即防御, 必要的情况下攻破敌军城池, 克敌制胜! 绝不能贻误战机!”

太监拍着椅子: “没有陛下的旨意, 谁敢进兵? !”

“不进兵, 难道放任旻军攻下长平、信固两府? 失城之罪, 难道公公担这个责吗? ”

太监: “你! ……”

谢无炽端茶水喝了一口, 片刻后才道: “不要吵了。目前仍以防御为主, 有了战机, 再议论不迟。国丈的军队还有多久才到? ”

太监忍气吞声: “五万军队, 再有后勤十余万人, 就是急行, 起码也要走一个月的路程。”

谢无炽面上没有任何情绪: “是吗? 这边衅已开, 战局瞬息万变。后续实在难以预测。烦请上差多多催促。”

不欢而散, 太监忧心忡忡离去。时书等着和谢无炽在帐中碰了面, 他正在屏风后, 宽武将的战袍, 道: “那些替死鬼, 是军队的死囚, 砍头给他做面上功夫看了。”

时书的心理素质差点, 想想狁州城内的死状, 心情恢复平静。

谢无炽正在换衣服, 暗光映在他锁骨的凹处, 低头端详时书片刻: “和宙池王那边的人谈妥, 近日不会有大动作。恰好也到了休沐时刻。”

时书: “啊? ”

谢无炽: “要我带你去玩吗? ”

时书: “干嘛? 约会啊? ”

谢无炽: “算约会。”

时书仰着头, 思考时, 谢无炽看着他: “或者你带我去? ”

“……”

“你……”时书小男孩之魂蹭蹭燃起, 这没理由拒绝, 说, “可以啊, 我正好有个地方想去, 前几天在城里逛, 那儿应该很适合约会。”

谢无炽: “什么地方? ”

“鬼屋? ”

“……”

“……去吗? ”

雨后的石板道路, 燕州城向来秋高气爽, 风气很快就干燥了, 地面蒙着一层潮湿的水。

傍晚时分, 热闹的夜市上人群三三两两。时书从摊子上买来一包炸串, 炸酥肉丸子。谢无炽换穿了身朴素装束, 长袍规矩, 眉眼映着淡淡清冷的月色, 走在身后。

时书挠了下他发梢: “你最近很累吧? ”

谢无炽: “只是事务多。买好了? 去庙里。”

时书: “我猜你最近很累, 我们都好久没这样出来闲逛了。”

难得空闲, 时书心情不错, 边后退边走: “我听说那是个供奉邪神的邪祀, 先前有一家子在庙里自尽, 说是和邪神一看对眼被蛊惑了, 男的砍了一家人, 切成碎片, 墙壁上喷溅鲜血……衙门找到时, 那屋里全是骨头架子, 血迹干涸, 蛆虫乱拱……”

时书说到一半: “藕, 我还吃饭呢。”

谢无炽: “喜欢荒郊野寺? ”

时书: “约会除了这干嘛? 正好你胆子大, 跟着你我哪儿都敢去。”

谢无炽步履停在台阶旁, 佛龛磨灭。树枝上横条飘拂, 颓圮墙壁被推翻, 剩下些残砖碎瓦, 或是写着凌乱无序的符文, 更添了几分恐怖气息。

一阵乱鸦飞掠, 时书往谢无炽身后一躲: “啊啊啊啊啊! 别说, 这个氛围绝了。”

时书的手被谢无炽牵住, 一起往里走。时书其实挺喜欢牵他的, 不过谢无炽应该是近日太累, 一直掠低了眼皮, 十分沉静。

时书东张西望, “荒山野寺, 又是寺庙, 我们一起住过多少寺庙了?”

谢无炽: “多少?”

时书: “相南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