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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眉: “那你跟他跑了? 我怎么办? ”

杜子涵把裤衩叠好, 说: “你担心我危险吗? 我知道, 这是我第一次鼓起勇气离开你身边。我在想, 我是否能找到自己的立身之路。所以我也想去打仗呢。”

系统的人数一次一次拂过脑海。

时书往前走: “子涵, 你别去了。”

杜子涵露出笑: “两年前, 我知道你逃出大盛府还有一个原因, 是为了救我的命。从那以后你和我一直一起流浪。时书, 我也想像你一样勇敢。”

时书猛地拽住他肩膀: “别说这种话, 我自愿的。”

“现在, 大景国土沦陷, 百姓被屠杀, 哪个有血有肉的年轻人能坐视不管? 我想跟思南上战场了。”

时书知道不能再说服他, 帮他把衣服收起来: “你去吧, 记得每周给我寄一次信。”

杜子涵: “你还说? 我给你写信你回过我吗? ”

时书: “这次一定回你。”

杜子涵: “好吧, 我再相信你一次。”

桌上放着一碗面, 时书洗了个碗, 再去盛了一碗面来。两个人在黑灯瞎火底下吃面, 时书脑海中浮现出许多事情, “当初随难民南下, 好不容易才能吃这么一碗面呢, 天天都啃窝窝头。”

杜子涵: “是啊, 而且你怎么你吃不好就贫血就牙疼的, 好像只有谢哥能养好你了。”

时书: “你自己看见刀啊剑啊记得躲远点儿, 你的身体又不好, 去了要天天锻炼。”

杜子涵: “我知道。”

时书: “等这场仗打完, 我们就再也不用吃苦了。你等着, 让我哥给你买大房子。”

杜子涵: “话真硬啊, 让别人给我买, 话能说这么硬, 真不愧是你! ”

时书嘿嘿嘿, 杜子涵也嘿嘿嘿, 两个人都在假笑。安静半晌吃完了, 杜子涵收拾收拾完, 时书在旁边打了个铺盖, 躺在一旁, 两个人说着话, 时书给他传授去前线的经验。

不知不觉睡着, 时书第二早还没睡醒, 只听到杜子涵: “小书包, 我走了。”

像是梦话, 杜子涵没有吵醒他, 拎着包袱随同仇军离开。

时书醒来时, 艳阳高照, 他看了眼身旁空荡荡的席位, 营帐外谢无炽鹤氅下罩着细铠, 身姿端正, 正来接他回去。

时书怅然若失, 沐浴着阳光走了过去。

时书跟随谢无炽的中军, 和林养春忙碌于医药局。

全国性的战乱开始, 从北旻狼兵入主中原烧杀抢掠以来, 青军作乱, 南军作乱, 太阴府一些官兵放任自流, 而另一些官兵不愿意臣服异族铁骑, 揭竿而起。

谢无炽发了讨逆檄文, 檄文中尽数景朝皇帝之罪, 开关引狼兵屠戮中原百万人之众, 唇枪舌剑,字字泣血。

谢无炽有新政美名, 也有固守狁州击溃北旻的功勋, 更有收复永安府、部府的不世之功, 于是,天下言论沸沸扬扬, 太阴府诸多起义官兵主动前来投奔, 将城池献给谢无炽, 加入讨逆队伍。

中军帐内, 各方诸侯来拜, 脚步匆匆。

“将军, 定远府安抚使修书一封, 请将军查阅! ”

“禁军射来一封檄文, 请将军查阅。”

“河西路兵马钤辖, 率领两万士兵与数万百姓前来投奔! ”

“……”

谢无炽端坐于书案前, 查阅奏文, 还有人争吵不休: “这些人真是昏聩不晓事, 景皇帝缺德, 屠尽天下百姓, 竟然还有些人忠诚于他, 不肯归顺! ”

“你懂什么? 他们哪是认不清这个皇帝? 而是尚在观望, 万一投靠了谢将军, 只怕将来被治上造反的罪名。非要咱们将军立于不败之地, 才会来投靠。个个精明, 都是墙头草, 两边倒。”

“这种人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