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还得让他们一个个都要给我钱,因为他们抢了我的生意啊。”
八竿子打不着的人和事,白萍还能挺有逻辑扯到一起,沈辞亭甘拜下风。
白萍蹙起眉头,“你怎么变成这样了?钱能比得上活生生的人命吗?就算你没有同理心,总要考虑自己的名声吧,外人怎么说你的,你心里没数?”
自打沈辞亭摆摊后,说什么的都有,看不起他的、嫉妒他的、等着他摔跟头幸灾乐祸的等等,沈辞亭心里都明清儿。
“你不在意,茂茂芝芝呢?他们没有爸爸,你是给他们做榜样的男性长辈,不能让他们骄傲就算了,还要让他们因为你遭受闲言杂语?”
沈辞亭:“外人?是莫婶子吧?”
成天总早到晚在白萍耳边嚼舌根的人,除了莫婶子,沈辞亭不作他想。
“嫂子,莫婶子是你哪个排面上的长辈?你至于对她的话深信不疑,摆出三堂会审的架势,不讲道理让我去道歉?”
“还有茂茂芝芝,你当妈妈的还在,暂且轮不到叔叔成为他们的榜样。”沈辞亭真情实感道,“别说什么榜样,不如实际点,大嫂你把每个月的工资多存点,让茂茂芝芝能吃点好的,能多几身新衣裳穿,比什么都重要。”
白萍满脸不赞同道:“莫婶子是长辈,你哪能背后这么说她?”虽说可能莫婶子说话难听了点,乃至刻薄,但她的心是好的,忠言逆耳,除了真正亲近为你好的人,谁会傻傻说些讨嫌的话?
“再有你别教坏孩子,小小年纪注重物质不是好事,精神上的富足才是最大的财富。”她不希望她的孩子只会和同龄人攀比吃喝用穿。
沈辞亭看了眼还没到他腰间的两个孩子,“这么大点的娃,父母连基本的物质要求都给予不了,光喝西北风能填饱所谓的精神富足?”连小学生都不是,字都不认识几个,让他在香甜的糖果和莫须有的精神追求之间,放弃糖果,沈辞亭觉得这就是个笑话,故意为难人。
白萍刚想反驳,沈辞亭又紧接着说道:“算了,教育孩子是父母的事情,我没资格多嘴,茂茂芝芝怎么管教决定权在你。”
原主对龙凤胎够上心了,还不是最后轮到那个地步。
作为叔叔,对于龙凤胎该尽的责任原主已经在上辈子完成了。
沈辞亭不欲和白萍继续争辩。
他看了眼有些受到惊吓的两个孩子,没有再说什么,去卧室拿了衣裳出去公用浴室洗漱。
他不知道,在他走后,白萍揽着沈茂沈芝,告诫他们,让他们不要学沈辞亭,自私自利和助人为乐两种人,一定是后一种人走的长远。
就算沈辞亭知道了只会抛之脑后。
他扫了眼沈家堆放煤球的一角,明显比他上回买回来的数量少,当然每天都在使用,煤球肯定是越用越少的,他注意到的是,显而易见,白萍没给自家采购过哪怕一枚煤球。
沈辞亭摇摇头,对着外人细致关心到头发丝、忽略委屈自家人的圣母,反正他无福消受。
他不是计较这些。
只是家人之间,不能靠某一个人的单方面奉献,总要从其他成员身上得到相应的反馈,可以是很俗气现实的物质,也可以是正向的情绪价值。二者都没有的话,这个家庭必然是长久不了的。
或许有心软之人看出白萍教育儿女以及她的行为种种不妥之处,愿意拉正母子三人,但沈辞亭不是,白萍的脑回路,他只有敬而远之的,更别提主动凑近了,沈茂沈芝也不是他的责任,他并不乐意付出时间和精力教养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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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辞亭洗漱回来,隐隐听见卧室里白萍在继续上思想教育课,他没放在心上,当没听见。
第二天白萍给两孩子收拾好准备送去育红班时,沈辞亭早已出门,他从余哥手里入手的铺子,还不能正式使用,要简单装修一下,多耽搁一天就少赚一天的钱,陈勇他们比沈辞亭还要积极,也就是抹个大白、换窗换门的事情,没有大动的地儿,他们自己几个人顺手就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