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话。”
章老太太话音落下,郑嬷嬷吩咐一行的婢女,拿出了备好的匣子,一个个打开。
江絮雾瞥了一眼,足足有七个匣子,被婢女们一个个捧着,大多都是金银珠宝,其中郑嬷嬷掀开了最后一个漆金匣子,露出了房契。
她此举可谓是用心良苦。
郑嬷嬷和章老太太不信有人会拒绝。
她们笃定江絮雾一定会收下,谁知江絮雾温声道:“章老太太,我出身不起眼,可我也不是没见过好东西,再说与虎谋皮,我倒是愿意,若是与快要饿死的豺狼谋划,岂不是不划算。”
“大胆。”郑嬷嬷头一次听到有人这么踩章家,勃然大怒。
要知道关于江絮雾的底细,他们可是查过,不过是小门小户的小娘子,生母二嫁,嫁入了大户人家,可是这跟她又没有关系。
如今攀附了裴少韫,看不上他们。
郑嬷嬷恼羞成怒,鄙夷着她。
章老太太则是早有预料,笑道:“是老身心急。让小娘子看了一场戏,不知小娘子可有想要的,我们章家虽不如之前,但有的东西,还是有。”
“这就不用了,我要的东西,章老太太恐怕不能给。”
眼见她油盐不进,章老太太长叹一声,“是老身打搅江娘子了。”
章老太太等人浩浩荡荡来,走时,静悄悄。
一心在家等候消息的章老三,在得知江絮雾不知好歹,愁容满面。
他的夫人看得开,反正章家落魄,也不是活不下去,她哄着儿子,完全不顾及章老三的忧愁。
倒是他手底下的人,悄悄在他耳根子说了一个秘密。
“大人,我侄子是在医馆当药童,据说昨晚他的师父被裴少韫的属下请去看病,受了重伤,脑子都不太清醒,所以这两日他都没有去官署任职。”
丁三是长州的地痞,素日仗着姐姐是章老三的妾室,作威作福,这不听到章老三忧心,又想到探听的隐秘事,一并告知了章老三。
章老三沉思,“他受伤对我没用,如今谁不知道他跟我们章家有仇,要是他再出事,我们章家还要不要活下去。”再说谋杀朝廷官员,这可是抄九族的罪,谁敢贸然动手。
丁三浑浊的眼睛露出精光,“大人咱们可以从那个江小娘子下手,不是听说裴少韫跟她有瓜葛,再说她今日不知死活婉拒老太太的好意,我们给她一个教训又能怎样,而且不小心弄死一个女人,哪怕事情被捅出去,又能怎么样,裴少韫不可能为了一个女人大动干戈。”
章老三被说得心动,拖着下颚思忖,“我再想想。”
丁老三说得没错,不过一个女人罢了,万一裴少韫并不在乎那个女人,他们绑来有什么用。
章老三将心底话说出来,丁老三笑道:“我们可以试探一下。”
两个人对视一眼,心照不宣。
丁老三从章府小门出去,去了长州外的破庙寻了一个人,他低头吩咐几句,陆陆续续有几人来找他们。
几人交头接耳一番。
丁老三悄悄带人去江絮雾的宅院。
此刻江絮雾正在头疼,裴少韫居然翻墙爬进来,被护卫抓着正着,护卫们认出他的身份,一个个不敢乱动,也不敢报官,请正要入睡的江絮雾来处理眼前的事。
江絮雾看到蓬头赤脚,只会对她笑的裴少韫,十分头疼。
见他不知道脚疼,踩出了血脚印。
江絮雾蹙眉呵斥他,“站着不要动,曾戊你去隔壁敲门,叫人把他领回去,还有陈邶你看看你有没有新的鞋履拿来给他穿。”
她有条不紊吩咐下去,护卫们三三两两散开。
裴少韫伫立在原地不足几息,动了动身子,往她这边走来。
“说了不要动。”江絮雾走到他的跟前,才发现他手腕有擦伤,血肉模糊,还有碎石,想必他是爬墙伤到的,再看他一见到自己,喜笑颜开,眼眸少了往日的阴鸷和假惺惺笑容,真挚得让她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