馆。”
她吩咐完后,几名护卫抬着晕倒的裴少韫去了医馆,由于大雨,行路艰难,护卫们大费周章送他去医馆。
不多时,裴少韫受伤被行刺的消息传遍了长州大街小巷。
众人纷纷猜忌,“是不是章家出手了。”
“不可能,章家脑子再蠢,也不能对朝廷命官下手。”
百姓们争论不休,话里话外都认为是章家所为。
章家。
往日繁荣昌盛,奴仆出门都要穿金戴银的盛况早已不见,眼下缩衣节食,人人自危。
章老太太在听到长州城传来谣言,勃然大怒,身边布菜的婢女仓皇下跪。
在跟前伺候的章老三搁下筷箸,惶恐不安道:“外面都是谣言,母亲你也知道,这个节骨眼,我们哪有多余的闲钱去请人刺杀。”
“谅你们也不敢。”
章老太太的手重重锤在桌面上,布满风霜的面容上露出少许的嘲讽,“怕是我们不做,也有人想让我们做。”
“母亲,裴少韫油盐不进,此人不知好歹,京州的姨母真的不愿意帮我们吗?”
他说罢,小心翼翼窥探母亲的神色。
“京州……”章老太太心思复杂,想到如今自身难保的燕家,章老太太阖眼道:“这法子不行,你不是说裴少韫有心仪的女子吗?上次本来想让人好好请来,结果那群不长眼以为要绑人,害得我们章家被牵连。”
“如今,老三你明天去备轿子,我亲自去求那位小娘子。”
“母亲,这万万不可,听说那女人是小门小户出来的小娘子,还成亲又和离过,你怎么能屈尊降贵去求她。”
章老三面上愤慨不平。
章老太太:“你想救不救你大哥。”
章老三没话说。
翌日,章老太太乘车舆,来到江絮雾的宅院,身边伺候的郑嬷嬷叩门。
“谁呀?”
“我是章家的郑嬷嬷。不知道你家小娘子今日在家吗?”
郑嬷嬷想到主人有所求,放低姿态,门房瞧都不瞧一眼,沉声道:“我家小娘子不在家。”说罢阖门。
她心中憋气,往日她都是受人尊敬,如今章家没落,一群狗眼看人低的下等人,倒是看不上她了。
郑嬷嬷愤怒,不敢讲心底话出来,来到章老太太面前说她不在。
章老太太则是若有所思望着江絮雾隔壁的宅院,“听说裴少韫也住这里。”
她听说这名小娘子一来可是想在长州置入商铺,再看裴少韫住在她隔壁,个中缘由章老太太也打算盘,吩咐起轿,一行人浩浩荡荡离去-
六角屋檐下挂着六角灯,正房的窗棂四面敞开,刺鼻的药味散在院子里。
素日没有人伺候的裴少韫一个人躺在床榻,还有包扎半个胳膊的宋一,正央求江絮雾帮忙喂药。
“你把我从院子掳来这里,就是为了给你家大人喂药。”
江絮雾揉了揉手腕,宋一下跪,“对不起小娘子,我是事出有因,我家大人昏迷,不肯张嘴喝药,说来每次神奇,只要是小娘子喂药,我家大人哪怕晕倒了还是会张嘴喝。”
江絮雾:“……”
真的不是你家大人故意的吗?
见宋一迟迟不肯起身,又拦着她不走。
江絮雾蹙眉:“你说的,我喂完药你就放我走。”
“恩。”
宋一颔首,江絮雾接过矮几的汤药,坐在他的床边喂他喝药,宋一见状退了下去,将门阖上。
她舀了一勺,递到他的唇边,跟之前一样,配合地张嘴。
江絮雾都不知道他何时有的毛病,每次都需要她喂药,心底多了气恼,手上力道加重的,想要快点喂完回去,省得抱梅焦心。
人越是想什么,越容易出事。
江絮雾一不小心,将一勺滚烫的汤药撒在他脖颈,一路往下滑,好像他的胸膛有伤势。
她连忙用绢帕小心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