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病了,她在看到和离书时,就难以自控地在想,是不是真的要跟裴少韫纠缠在一起。
她无法遏制住恐惧,以至于这段时日惶惶不可终日,她分明记得自己讨厌裴少韫,但是这几日她连厌恶都生不出来,好似眼前的人,终究是白骨。
既然是白骨,为何要有任何感情。
江絮雾感觉身体被抽空了一大半,自己犹如浮萍,正要随风飘去。
裴少韫看穿她思虑,皱眉地掐住江絮雾望向窗棂外的脸。
“你怎么从刚刚就不再说话。”
“我听说沈长安喊你阿雾,倒是特别,那我以后也喊你阿雾。”
他想激怒江絮雾的愤怒,哪怕是厌恶,可江絮雾丝毫反应都没有,他定定望过去,却发现她双目空洞。
裴少韫深感不安,“阿雾?”
“小娘子?”
“若是你再不开口,沈长安的性命可就留不了。”
裴少韫威胁江絮雾,原以为百试百灵,可江絮雾除却落泪,再无其他反应。
为什么会这样?
不过是一纸和离书,断掉了他们的夫妻关系,她怎么就泪眼愁眉,为什么?
裴少韫俯身,捏紧了她的下颚骨,见她迟迟不肯说,他用她的阿兄威胁她,但她固执地一句话不言,好似心神已死。
哪怕他修长的手解开她的腰带,床笫之间,耳鬓厮磨,她都毫无反应,裴少韫满腔泛起难言的后怕,几乎在这份害怕中,他难得失了几分戾气,待到回神,才发觉她默默哭了一晚上。
“别哭。”
裴少韫一向胸有成竹,可他此刻笨拙不知道如何安慰她,只能用绢帕为她擦拭泪水。
“别哭。”
“我想让你理理我,小娘子你要打我骂我都可以,这次我不威胁你了。”
“别哭,我……”
裴少韫少有哄人,难得放下身段哄人,却感受到他与江絮雾渐行渐远。
为什么?
“我知道你是想离开我,可除了这个你要是有别的要求,我都能答应你。”
“理理我好不好。” 若是有旁人在,定然惊讶他的低三下四。
可犹如恶鬼的裴少韫再怎么示弱,眼前的小娘子终究不再继续理会他。
几日后。
淅淅沥沥的雨水落下,裴少韫一身狼狈地从宫中赶过来,身上还残留着鲜血。
谁也没想到,他此处进宫,太子竟然自刎在皇帝的面前。
皇帝醒来的第二天,幽禁太子,之后几天三皇子终于醒来。
作为大雍帝王自是要好好清算,宣圣旨一干官员入殿,还有遣太子进宫和三皇。
本来这是皇帝的私事,官员们以为走个过场便好了。
可被押送进朝堂的太子依旧桀骜不驯,多日的醉酒令他面容憔悴,见到皇上还大言不惭地要三皇子给他太子妃还一命。
身居高位的帝王呵斥一声,“大胆。”
众多官员齐齐下跪,裴少韫混迹其中,旁观这一幕帝王与儿子对峙。
大殿外的风雨晦暝,殿内的香炉有龙涎香香味淡淡萦绕在御前,皇上一副铁面坐在龙椅上,而身侧是身穿凤袍的皇后。
下方的人包括三皇子都全部下跪,只剩下太子一人矗立。
皇上被气怒,将呈上来折子掷在他面前。
“你自小荒唐无能,自小暴戾成性,朕要不是看在你是长子的份子上,早就废掉你太子之位,可你看看你现在在做什么,朕原以为你性子暴戾好生磨砺你,但你却趁着朕重病不起,纵容你的正妃,陷害三皇子,甚至还以命相搏,为了拉三皇子下马。”
朝堂上下,群臣哗然,谁也不知道这是太子妃自导自演的一出好戏。
裴少韫轻咳了几声,不动声色垂下眼帘。
太子闻言竟然又哭又笑地望着坐在高位,面容肃然的皇帝。
“父亲,你在怀疑儿臣?”
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