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看到戴着面具的人双手被上了枷锁,只不过被肥大的宽袖子遮挡。
可戴着面具的人,听到外头的动静,甚至发现要去公主府。
面具之下的花娘,花容失色,原以为从虎口逃生,结果到头来是被故意放出来。
花娘每每想到这点,对眼前闲情雅赋下棋的裴少韫,冷不住打了一个冷战,可她如今深陷困厄,只盼小娘子莫要上当。
莫要……
花娘想到这里,蜷缩着身子,为江絮雾期盼。
裴少韫目光一点都没有落在花娘的身上,他修长的手犹如未被雕琢的白玉,捻着白棋,唇角噙着笑意,目光淡定从容。
车舆轱辘滚动。
公主府。
管事的早早奉上茶水,几名侍女们鱼贯而入,伺候在她们的跟前。
在进府中之前,朝宁注意到他身后跟着戴面具的人,颇为好奇地看了一眼。
裴少韫轻描淡写地道:她是我身边的婢女,前几日脸上有伤,就一直戴着面具。
朝宁公主笑道:“是吗?还真是可怜人。”她边说着,就吩咐向香凝好生盯着戴面具的人。
她心底总是有种不安,担心裴少韫来是为了江絮雾。
朝宁可是在江辞睢的面前,笃定地说不会有人带走他的阿妹,若是真的带走了,岂不是打她的脸。
她思忖到这里,就听到裴少韫进入正题。
“公主可知道殿前司指挥使徐大人,虽然脱离皇后的宗族,可其妻子是皇后宗族的人,两人是青梅竹马表兄妹,可惜其妻子早年病亡,留下了一子,甚为疼爱。”
这点朝宁听说过,可徐大人将儿子看得很重,从不显于人前,她也找不到徐大人及其儿子的下落,当年也不得了之。
朝宁想到这里,抿了一口茶水道:“裴大人知道徐大人儿子的下落。”
裴少韫轻笑:“看公主想要给臣什么。”
两人都是聪明人,可朝宁一时犹豫,在想这人胆大包天,敢抢走皇上赐婚的小娘子,如今又来与她做交易。
是为了情,还是为了权。
朝宁拿捏不定,面上淡定自若,“裴大人想要什么,人还是权势。”
“听闻枢密院近日缺个差事。”
朝宁闻言,心道原来是为了权利,这好办。
她抿了口茶道在:“这样子。”余光却瞥见的跟在裴少韫的身侧戴着面具还有一袭青衣的婢女不见了。
朝宁捏紧了茶盏,见身侧的香凝也不见了。
她放下心来,想来香凝应当是去监视她们了,料想到这里,再看温润如玉的裴少韫唇角的笑意,朝宁不自觉也露出来笑意。
“裴大人觉得这茶怎样。”
……
公主府的后院里,花娘被青衣牵着走,她原本还想反抗,可青衣一句,“你要是挣扎一下,你的手又要断一次。”
花娘想到蚀骨的疼痛,咬牙切齿,放弃要趁此机会逃走的想法,不过两人来到廊檐下,四处无人,偶尔有野鸟啼叫声。
青衣将她的面具摘下来。
花娘:“你们为什么给我戴面具,又摘下来。”
青衣:“戴上自然是怕你的面容会被你家大人的人发现你在这里。”将面具摘下后,青衣又解开她的镣铐。
花娘眉头一皱,“你们辛辛苦苦抓我,又要在这里将我放出去。”
青衣一言不发,将她的镣铐全部解开后,她这才慢吞吞地道:“把你放开,是想跟你打个赌。”
花娘的手被打断重新续上,本想乘其不备逃走,又听到青衣这番说辞,心中暗道不好。
“你想要跟我赌什么?”
青衣往后一退,露出跟裴少韫一样的笑容。
恍惚间,花娘被恶寒地拔腿就想要走,可青衣直言:“很简单,我陪你去公主府的后院,去看看那个门窗紧闭的院子,需要你去敲。”
花娘一愣,指着自己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