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刚张嘴,唇角的疼痛令她想起裴少韫亲人跟吃人一样的行径。
万般无奈,江絮雾忍住骂他的冲动,面色平缓下来,才淡淡地道:“不是裴少韫你先逗弄我吗?”
“可如果小娘子愿意继续说下去,就不一定是逗弄。”
裴少韫今夜一袭霜白的圆领长衫,袖口是织金暗纹的野鹤,腰间佩戴的玉腰带还携着她绣的香囊。海棠银烛下,窗外水波潋滟,夜色正浓,他犹如翩翩君子,静静地凝视她。
江絮雾冷笑,他全身上下,除了这张脸,其他一无是处。
她这般想着,对于他之前的解答,江絮雾不以为以,“我要是继续问下去,你真能让我一起去?”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江絮雾起了想法,虽然上次去花灯,逃跑被抓回来,但这次是去见阿兄,看看阿兄的近况,若是能顺便……
她余光窥到裴少韫唇角的笑意,一时之间,捉摸不透他的想法,但想见阿兄的想法令她趋之若鹜。
“那裴大人要我说什么?”
江絮雾收起新心底的猜忌,面色淡定地看他。
“小娘子想要说什么,都可以。”裴少韫只是想听她说话,江絮雾闻言便道:“我念书给你听。”
“嗯。”
见他不反对,江絮雾吩咐婢女们来收拾面前的狼藉,待到恢复如初,江絮雾拿出他之前翻看的《新齐谐》低声读了几声。
海棠银烛,她月貌花容,声声轻柔,犹如湖面轻轻跃起的白鹤,留下绿水涟漪。
裴少韫安安静静地倾听,茶水换了一杯又一杯,眉眼舒展开的愉悦,令他少了阴鸷,而他的目光不偏不倚地落在被他蹂躏的薄唇。
他目光暗沉,唇角的笑意不曾勾下。
江絮雾读到后头,乏味地用手支在矮几,声音逐渐轻了些,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读完,她好困。
她眼前的一幕幕都变得迷迷糊糊,都几乎都要倒在矮几上,鬓角一侧却被垫住,她正想着是谁好心,可眼前的书籍被抽走。
江絮雾神色紧张,回过神就要抢回书籍,耳畔传来裴少韫的轻笑“小娘子想要读一晚上吗?”
“我?”
“好了,今晚到此为止。”
江絮雾焦急,怕他说话不算数,双手扯住他的袖口,“我还能继续读。”
裴少韫居高临下地看江絮雾神情紧张的小脸,知道她是为了兄长,虽心底有诸多不满,想到她乏累,他心善大发,“我会让你跟随。”
一听这话,江絮雾搁下书卷。
裴少韫见她疲倦,就说送她回去,江絮雾跟着他一起回去,走廊下婢女们提灯,身后有嬷嬷跟随。
两人走到厢房,江絮雾还以为裴少韫又要揽着她入睡,但今夜裴少韫有事,送她回来就走了,江絮雾一个人乐得自在,早早就入睡。
书房里。
宋一早早候着,将这几日调查到的东西全部交给了裴少韫。
“大人,卑职查到公主发现公主对外宣称说是养着小馆的香楼里,藏有私兵几千。”
宋一说到这里,捂着胳膊,面色凝重。
裴少韫瞥了一眼,“你受伤了?”
“卑职大意了,但是卑职没有暴露身份。”宋一拱手道。
裴少韫了然地颔首,“公主倒是野心勃勃。”
“大人上次去见公主遭遇刺杀,这次再去恐怕又遇到危险。”宋一忧心忡忡地道。
“不用担心。”他从容不迫地道:“上次她是利用我做棋局,棋局已开,太子昨日被皇上贬去太子的位置,接下来她应当不再有其他动作。”
“竟是这般,可是卑职猜不到公主和三皇子怎么会亲近到能助三皇子,一臂之力。”
宋一低垂,意有所指,“难道说,朝宁公主想帮三皇子,谋求往后的荣华富贵。”
任凭宋一百般猜测,始终不得其想法。
裴少韫倒是笑意浓了些,“怕是朝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