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掠雾(重生) 绣方 147707 字 1个月前

倒也没心思去。

抱梅也知道小娘子要嫁人了,定是心烦这些,也不再提这些。

不过今日是端午,有吃粽子和喝菖蒲酒的习俗。

江絮雾早早就吃了一只粽子小呷了菖蒲酒,早早入睡。

可也不知是不是喝了酒的缘故,她辗转反侧,老是梦到那双恶鬼般穷凶极恶的双眼,半夜醒来,她薄衫湿透,眼眸惺忪,发呆了好一会,这几天都没有听到裴少韫有何动作,是她多心,在自我安慰下,她才堪堪入睡。

几日后,江府张灯结彩,傍晚江母亲自上门训诫了江絮雾几句,大抵做妻子理应守节守礼,恪守妇道。

江絮雾知道这是成亲的礼节,忍着江母的念念叨叨,素日冷清的院子热热闹闹,抱梅和抱玉等人忙得脚不沾地,院内的野鸟们伫立在屋檐一排排,静静地观看下面嘈杂,走来走去的婢女和婆婆们。

待到鱼肚子泛白,野鸟们从翅膀里伸出小脑袋,扑腾几下,就被门外的敲锣打鼓的身影惊吓,一个个四下散开。

江絮雾才小憩了三刻钟,媒婆和嬷嬷们都闯进来,为她梳妆打扮,换上凤冠霞帔,盖上了红盖头,因阿兄还在牢狱,所以背江絮雾的人换成了大房里的三少爷。

二房平日跟三房不怎么交好,但大婚之日,不帮衬一把,怕被看笑话,于是二房还是吩咐自己的儿子去背江絮雾上花轿。

江絮雾被人背着,一路背上花轿。被送上去后,耳畔传来敲锣打鼓的声音,还有一声声催促的喜庆笑声。

江母和江府的一群人伫立在门口,看着远去的花轿,心里莫名有了惆怅。

江絮雾上了花轿后,不知为何,外头越是欢喜,江絮雾越是觉得乏累。

她以为是昨晚才睡了三刻钟的缘故,也没有多想,但是她后面逐渐听不清外头敲锣打鼓的声响,只觉得很累。

迷迷糊糊中,有谁轻笑了一下,打横抱起她。

江絮雾想要睁开眼,却嗅到了熟悉的梨花香气,她疑虑地在想,自己是在花轿睡着了,被抱下来了吗?

可这不合规矩,江絮雾想要自己下去,可她感觉四肢软弱无力。

沈长安?

江絮雾喊着他的名字,却发现自己根本张不开嘴,隐隐约约听到有媒婆的声音在喊,“一拜天地,二拜高堂……”

她这是拜高堂吗?

江絮雾犹如陷入云雾,想要挣脱出来,可有谁在困住她。

隐隐约约中,江絮雾闻到了梨花、芙蓉的香味,还听到烛火滋滋的声音。

江絮雾努力撑开眼睛,扶着自己额头,感觉自己好像睡了一觉,她撑起手,抚额抬眸发觉有绸布挡住视线。

她解下绸布才发现是红盖头,抬眸环顾一周,只见面前的紫檀木雕花海棠刺绣屏风还有右侧的大红酸枝木柜贴着喜子,再往前看是一张八仙桌,上面摆着果脯瓜子,还有一对龙凤蜡烛。

江絮雾站起身,这才发现自己坐在弦丝雕花架子床上,再看床上一对鸳鸯被褥,她后知后觉。

她在婚房?

可是有哪里不对劲,她正想着,却听到门口传来的“嘎吱——”随后便是一个人的脚步声,她以为是沈长安,高高兴兴地站起身喊,“沈大人。”  可隔着屏风,江絮雾看不清来人,见他不理,江絮雾还以为是不是她喊错了,思虑了一下,香腮红粉,羞赧地说。

“夫君?”

可来人迟迟不应答,江絮雾这才反应过来不对劲,着急忙慌地抄起放在角落里长几的摆件,一座以白玉所刻镂的富贵玛瑙梅花盆景,不大不小,砸人应当有分量。

江絮雾聚精会神地猜想来人是谁。

可当来人穿着新郎服,松形鹤骨,似笑非笑地道:“江小娘子,不对,我应该说,娘子。”

江絮雾不假思索地后退,身着嫁衣的她玉貌花容,皓齿蛾眉,一举一动都比往日尽态极妍。

更甚者,当她害怕地后退,蒲柳之姿,色厉内荏,令人催折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