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蜷缩在柜子里,只能先等阿兄过来放她出去。
须臾间,她听到有人推开门的声音,怀揣着好奇的想法,江絮雾趴在柜子,安静地倾听外头的动静。
柜门外,江辞睢身上早就换掉了囚服,换成了素白长衫,他瞧了一眼被他藏在柜子里阿妹,眉眼流露几分温情,可这份温情在有人叩门后,他面色沉下来。
“进来。”
他大刀阔斧地坐在方凳上,面前的八仙桌上空荡荡,只有一壶茶。
来人弯腰,面容瘦削,眼角有一道长长的疤痕,“江大人。”
“你还敢来见我,我是让你们杀裴少韫,可你们敢用我阿妹当棋子。”江辞睢捏碎了手里的茶杯,手腕都是血液,可他丝毫察觉不到疼痛,而他的眼神杀气腾腾,另一只手已经握住腰间的软剑。
显然他对来人动了杀心。
来人唤姚七,觑见他的杀意,忍不住抽出了腰间的佩刀,下一刻,一双柔荑皙白的手压在他的肩膀上。
“江大人,莫生气。”
藏在柜子里的江絮雾一愣,这声音好生耳熟,她安静地再次聆听外头的动静,却听到她的阿兄在说。
“公主。”
京州众所周知有三位公主,其中两位已经联姻远嫁他国,唯一留在京州的公主便是朝宁公主。
江絮雾瞬间想到那日撞见,驸马提剑抓公主的一幕。
可眼前这一幕,到底是怎么回事?阿兄怎么会跟公主在一起。
江絮雾满腔疑问,继续听了下去。
柜子外,当江辞睢说出这两个字,雅间的大门被关上,来人摘下帷帽,露出一张娇媚的面容,眉眼一扬充满上位者的威严的脸。
“江大人这段时日受苦了。”
朝宁公主坐在他的对面,随行的侍女默不作声地伺候在跟前,而姚七自当后退,伫立在一旁。
“为公主卖命自当不辛苦。”江辞睢轻描淡写地一句,令朝宁公主用绢帕捂着唇笑道:“我还以为江大人在太子那边待得都忘记自己是谁的人。”
“臣等不敢。”江辞睢不卑不亢,之前的杀意早已退散。
“本宫知道你不敢,不过可惜了,本宫安排了江大人这么出色的人,埋伏在太子身边三年,他最后还是怀疑上你,甚至还放弃了你。”朝宁公主的手悄无声息地覆在江辞睢的手腕上。
她纤细手腕上戴着翡翠玉镯,通体绿意,衬托她肌肤如雪,再观她千娇百媚,又身份尊贵,哪个郎君不会心动呢?
可江辞睢抽出自己的手,面色严肃道:“下官对公主一片忠心。”
朝宁公主被拒绝,也不恼怒,反而支起手,笑盈盈地道:“本宫相信江大人的忠心,可是江大人在太子身边拿到的账本,现在藏在何处。”
“那本账本记着太子这几年行贿的官员名单还有跟翊王行贿的记录。”朝宁公主莞尔一笑,妩媚的面容浮现几分凌然的气质,倒是有点像皇上不怒自威的模样。
其实,在皇上这些儿子之间,唯独公主最像皇上。
江辞睢并没有将心底话说出来,恭恭敬敬地道:“账本被下官已经藏起来,但是怕打草惊蛇,藏得比较隐蔽,不敢贸然私自拿出来。”
朝宁公主闻言,尚能理解,毕竟太子生性多疑,“江大人你做得很不错,但是要辛苦江大人在牢狱再待上几日,至于那本账本,本宫也不急着拿回来,只是江大人前几日忽然想借本宫的手,除掉裴大人,真的只是为了妹妹出口气?”
她轻描淡写地说,整个人站起身,绕到江辞睢的身后,一双涂抹豆蔻嫣红的手指覆在他的肩膀上,不轻不重,却充满威严。
“下官从遇到公主殿下就说过,臣这辈子为了阿妹才想要争个前程,若是有人伤她,我宁愿前程尽毁。”
江辞睢话音落下,径直站起身,腰间的软剑被抽出,姚七担心地冲过来,“公主。”
可朝宁并无任何担忧,因为江辞睢对准的人,竟是姚七,一挥剑,姚七不敢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