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冲直撞,与外表的风光霁月,截然相反,宛如在郊外的野狗,舔舐着她的全部,甚至急切地仿佛在美味骨头。
江絮雾当时觉得他在冒犯自己,勃然大怒,生气地张开唇咬了他。
谁知他跟个畜生一样,越发激动,两人的唇也因此都出了血。
至于发髻上的芙蓉花,估摸在她被压的时候,后背靠着黑漆长几时掉落。
江絮雾想到之前发生的点点滴滴,再看误会的抱梅,轻叹道:“我真没事,芙蓉花是不小心掉了,至于唇上的伤势是自己咬的。”
“真的吗?”抱梅半信半疑,江絮雾拿出主人的姿态,绷紧脸道:“你连我的话都不听了吗?”
抱梅这抹着泪挤出笑容,“小娘子没事就好。”
她扶起抱梅,命她拾掇一下,省得被人瞧见疑心。
抱梅连忙将眼泪擦干,江絮雾见她恢复过来,心下也松了口气。
幸好厢房内没有旁人,抱梅拾掇好后,为她斟茶倒水,再低声询问,“那小娘子往后,你也不能一直跟裴大人不清不白地邀约。”
在她的心里,小娘子是吃亏的一方,整日被他约走,万一被人看到,谣言传得更汹涌,那她小娘子该怎么办?
“无事,我先跟他周旋打探阿兄的消息,待到阿兄无事,还有沈大人回来,一切就能结束。”江絮雾说完,唇上又隐隐约约作疼,心里大骂他是疯狗,旋即想到手腕还有铃铛,想也不想地解下来,掷在一旁。
抱梅隐隐不安,“我怕小娘子与裴大人周旋不来,万一……”
“你不用担心,我自己有法子,再说他应允我明天去见阿兄。”
虽被亲的作痛,但江絮雾在分开之际,不忘用此做交易,裴少韫估摸当时还未回神,江絮雾边哄着他,忍着厌恶主动亲了一下他的脸颊。
这下裴少韫心情愉悦,答应帮她进牢房去探望阿兄。
所以江絮雾虽吃亏,但能换来见阿兄一面,她也庆幸。
抱梅听闻小娘子终于可以去看江辞睢,自是为小娘子高兴,主仆两人商议了几句话。
翘檐的燕隼展翅飞翔,豆绿的小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厢房,忽然它抖动了身体,几个飞跃跑到别处,来到一处荒郊,它扑腾几下站在荒废的寺庙屋檐下,埋头舔舐自己的翅膀。
寺庙下,有一行人悄无声息地来到此处,这时躲在供奉佛像的神龛下的小乞丐,从里头钻出来,翠青的眼珠子发出幽暗的光芒。
“小殿下。”
来的一行人朝着阿木尔拱手示意,随后几行人离开了寺庙,燕隼扇动翅膀,起身飞跃。
阿木尔冥冥之中往高空瞥去,见到熟悉的燕隼,下意识摸了摸自己胳膊上的伤势,身边跟随他的齐伯以为他有事,低头询问,“殿下怎么了?”
“无事。”
他只是见到了熟悉的燕隼,想到昨夜被啄的一幕,自然而然想到江絮雾。
齐伯并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下意识安抚他,“小殿下你放心,我们的人早早备好,那些东西迟早会回到我们手里,到时候咱们东山再起,指日可待。”
阿木尔颔首,跟随众人离去,翠青的眸子幽暗得仿佛像深潭。
在他们离开后,燕隼伸伸懒腰,从碧蓝的空中飞到熟悉的窗边,刚落下,一只修长的手指接过它,燕隼乖顺地站在他的手背,任其摆弄。
“你倒是贪玩。”裴少韫抚摸他的羽翼,随后走到内阁,有人早已等他。
“殿下。”
三皇子一袭常服,盘坐在紫檀矮几上面前,他面色平和,见到裴少韫而来,挥手让他一同入座,裴少韫手背微微一抖,手背的燕隼飞在房梁上。
“裴大人原来还养鸟。”
周慎小呷了一口茶水,见裴少韫坐在下方的黄花梨扶手椅上,他自然而来地寒暄几句。
裴少韫轻笑:“闲来逗弄一番,倒也算不上养。”
“是吗?不过裴大人的身子近些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