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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织满精致图案的嫁衣。

现代人很难适应没有手机的生活,再加上现在坐在轿子里摇摇晃晃、没有多少安全感的处境,唐郁下意识掀开了红盖头,看向四周。

轿子两侧各有一扇小窗户,被绣着“禧”字的轿帘遮住。

在唐郁的注视下,那随着轿子微微晃动的轿帘忽然被掀开了一角,一个小纸人从里面钻了进来。

唐郁瞪大了眼睛,望着这个跳到他怀里的小纸人。

小纸人的身上有着一串似乎是刚写下去、还未干的字迹:

“见棺生喜”

唐郁愣了一下,还没搞懂这行字是什么意思,就听到前方传来了新的一道唢呐声。

那唢呐声如百鸟齐鸣,生机勃勃,却又与唐郁所在的送嫁队伍的唢呐声格格不入,两者一齐出现时,音量你追我赶,谁也不让谁,像是要把轿子的顶部都一同掀翻。

巨大的眩晕感在这一刻袭来。

……像我这样?

我病了?

唐郁昏昏沉沉地想,原来我是病了呀,难怪这么难受。

难怪一直都这么难受。

我确实病了,病了很久很久了……我该怎么办呢?

不知道是谁说的生病了要去找医生。

脑海中一道声音告诉他:“不行,庸医治不好你的病。”

治不好啊,那看起来没救了,要拉去埋了吗?

那道声音又说:“呸呸呸!这是什么话!都呸掉!”

难道要喝符水吗?

喝符水这种东西总觉得听起来很封建迷信……奇奇怪怪的东西进肚子里是不是不太好?

脑海中那道声音充满着欢喜道:“老婆当然不用喝符水啦!”

咦?不喝符水那要怎么办?

从最初的指腹为婚,两情相悦,再到现在的奉子成婚。

一切都是如此顺理成章。

郁辜呼吸一滞,轻飘飘的眩晕感完完全全笼罩住了他!

怒长的红色藤蔓一瞬间撕裂了周围全部的阴影和纸人,像是一位威风凛凛的胜者,迫不及待宣告着他的胜利!

脸上刚才还紧张到有点僵硬的笑容在这一刻鲜活异常,一根根红色藤蔓从郁辜的心口钻出,绽放出了一朵朵纯白的花。

让人昏昏沉沉的花香从那花蕊中不断散发出来,唐郁望着郁辜怪异的模样,却好像没有察觉出任何异常,他终于理完了结婚这件事,对着认可好的结婚对象轻声道:“这里离爸爸妈妈的老房子还要走多久?”

郁辜身上开满了花,脸上也笑开了花,他傻笑着看着唐郁,琥珀色的眼眸里全部是亮晶晶的光。

“我抱着老婆去,很快就能到咱爸咱妈家!”郁辜将咱爸咱妈这个称呼念得很大声,而之前还会不停提点他注意分寸的沈君行在此刻却什么都没说,只是静静站在原地。

……抱?

他之前好像拒绝了郁辜的抱?是什么原因呢?好晕啊,完全想不起来了。

唐郁迷迷糊糊点了一下头,头刚点完,郁辜就忍不住将唐郁抱起。

“老婆,你好轻哦。”郁辜的脸红红的。

唐郁下意识将手搭在了郁辜的肩上,半张脸陷在了郁辜怀中香气扑鼻的花朵中,他的双腿在空中微微晃了两下,一根红色藤蔓虚虚环绕住了唐郁的脚踝,在脚边也开出了一朵纯白的花,随着唐郁足尖的微晃,甜腻的花香随之荡漾开来。

他听到郁辜更小声地说:“老婆,你好香哦。”

花瓣蹭得唐郁的鼻子有些痒痒的,那扑鼻的香气更是让唐郁有点想打一个喷嚏,但他晕得一点力气都没有了,连打个哈气都有些费劲,躺在郁辜怀里的时候,只能轻声道:“没有你香。”

唐郁感觉自己在一片花海里打滚,慢吞吞滚了两圈后,有人将他拉了起来,兴高采烈告诉他:“老婆!我们到了!”

眼前是一栋农村自建房,两层,外形出乎唐郁预料的不错,像是城镇里的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