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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是怕儿子误了正事,所以便稍作提醒。

他轻咳一声,神色肃然了些:“淮之,梁国使节虽已返梁,但为父怀疑昨日那事,与梁国脱不了干系。”

顾淮之鼻哼一声,他早就怀疑那使节有问题。

他那张不自然的脸怎么看都不像是真的,反倒更像是张人皮面具。

安庆王沉重道:“近日你若是与太子相见,须得谨慎。”

那帮人虽是冲着楚国的储君来的,不过显然也盯上了顾淮之。

但他注视着到底还是少年心性的儿子,余下的话没有说出口。

这么多年过去了,皇帝心中对他们的忌惮依旧未曾褪去。

他身负旧伤,再也无法踏上战场,但顾淮之却不一样。

他这个儿子自小学武便比同龄人学得快,如今武艺进步之快,更是快赶上他这个父亲了。

若楚梁两国真的交战,任何事都说不准。

*

见慕安宁站起身向外走去,表姐弟二人虽不知发生了什么,却也紧随其后,跟着走了出去。

神色庄重的陆老大夫缓缓抬眸扫过他们三人,但方大娘却仿佛浑然不觉,丝毫未曾留意到身后多了几个人。

“大夫,您快瞧瞧吧。”方大娘的声音透着无法掩饰的焦急与不安,“我孩儿今早醒来便一直昏昏沉沉的,我摸着还有些发热。”

陆大夫微微颔首,摸了摸孩童滚烫的前额,问道:“他今日可否有进食?”

方大娘摇了摇头,眼中流露出深深的忧色:“这孩子今早一直说着没胃口,连一口粥也不愿吃。”

陆大夫收回手,一双眼睛眯成了一条缝,细心观察着面前这个眼皮隐隐有些颤动的孩童。

半晌,他但笑不语地摇了摇头,看了一眼立在妇人身后的少女。

方大娘察觉到大夫神色的变化,心中的焦急更甚。

她不禁紧紧搂住了怀中闭着眼的儿子,试探性询问:“大夫,可是不好医?”

她这般紧张,还是因为方子翁在儿时曾经历过一次重病。

而那次过后,他读书便变得困难了许多。

陆大夫抚了抚长须,沉吟半晌,忽而朝着正认真观察着那孩童的少女道:“这位姑娘,你来说说。”

忽然被注意到的慕安宁愣了一瞬,有些不知所措。

她转头看向眼底含笑的苏念慈,心中稍稍安定了些许,随即略带犹豫地指了指自己:“陆大夫是说小女?”

陆大夫肯定地点了点头,笑道:“就是姑娘。”

苏念慈先前将这位姑娘夸得天花乱坠,现下他倒是要看看,这位看起来才刚刚及笄的小姑娘,是否真的有什么本事,能否判断出这孩子是否确实生病了。

苏念慈唇角微微带笑,心中了然。

若是慕安宁能得陆老大夫看重,那她也会为好友感到欣慰。

“安宁姑娘,没事吧?”

听见男子的清润而略带关切的询问声,慕安宁才猛然意识到自己被一股浓烈的檀香环绕。

她与那双淡灰的眸子对上,愣怔片刻,才匆忙从他怀中出去,但站定身形后,心中仍有些余悸未消。

方才那辆也不知是谁家的马车,竟毫不顾及街上行人,直直奔她而来。

都说人遭遇过度惊吓时,会感到全身麻木,动弹不得。经此一遭,她算是真切地体会到了。

不过这人怎的也在上京?

慕安宁眸光从已然了无踪迹的马车,转到了面前的男子身上后,略感犹疑地眨了眨眼:“时时公子?”

时将离望着与他拉开距离的少女,笑着做了一揖:“正是时某。”他转动着手中的玉扳指,眸中波光流转,意味不明道:“时某与姑娘果真颇为有缘。”

慕安宁望着男子的满面笑意,身子陡然轻轻颤了颤,却仍然轻轻扯了扯嘴角,刻意忽略男子口中那句“有缘”,真心实意道:“多谢时公子相救。”

若非他出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