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让黔首对生活必需品贱卖高买,黔首的生活顿时穷苦下来。
窦采儿一次次地更改货币,本意是通过掠夺豪右的钱财来充实国库,结果豪右没有被制裁到,普通小农却每发行一次货币就要破产一次。
窦采儿将土地收归国有禁止私人买卖,本意是避免豪右兼并土地,结果豪右有的是空子可钻,黔首却不得不为了豪右“承担的风险”而降低田价。
窦采儿彻底废除奴隶制度,规定所有豪右之家不得蓄奴,产生结果如上。空子有的是,最终却让黔首买单。
一系列为国为民的改革却让天下黔首过的更加悲惨,良药成了毒药,以至于这些救命良方在许久的后来都被束之高阁,若是有人想启用,便会被告之: “这些窦采儿当初干过了,历史证明是错的。”
白未晞不想让天下黔首再经历一次生不如死的十年,也不希望这些能够救治天下的良药经过一系列的错误让所有人都认为这是致命的毒药。
如果可以,白未晞希望在一系列的改革还没有开始之前,就结束这场荒唐的“共和行政” ——
共和行政没有错,窦采儿也没有错,但一个从根子里就已经腐朽的王朝是没有办法通过这样温和的改革焕发新生的。
窦采儿年纪渐长又名不正言不顺,他为了尽快推行改革,必然会对豪右妥协;但他所进行的一系列改革却又无一例外会触动豪右的利益。
又要从豪右身上割肉,又想着豪右会平静地接受这一系列的钝刀子,商鞅和吴起都是这么死的。
窦采儿的身份注定了他的改革会带有强烈的妥协性,妥协性又注定了改革的失败。既然早晚失败,那不如失败的早一点。
白未晞摸着下巴,低声说道: “主公,非常之时行非常之事,咱们也别太清高,要不尝试一下搞点阴谋诡计?”
游溯: “……”
不是,清高的人到底是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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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东,临安】
窦强女正在和季峨山吵架,吵架的中心是季涓流曾经拿出的那份遗诏。
窦强女冷着声音问: “予再问你一遍,那份遗诏在哪里?”
季峨山毫不退缩地与窦强女对视: “都说了八百遍了,早就撕了。”
像是怕窦强女生的气还不够多,季峨山又补充道: “我撕坏遗诏的时候,舅父就在一旁看着。”
“你,你们,”
窦强女被气的呼吸都开始困难,她深呼一口气,努力平稳了呼吸,才呵斥道: “那是天子诏令,你怎么敢!”
“又不是第一次了。”季峨山十分随意地说道, “父皇还在的时候,圣旨我也是想撕就撕,想毁就毁,如何?”
季峨山说的是明帝在世时曾想为季峨山指婚,对方是豪右吴郡陆氏的嫡长子,才华横溢又仪表堂堂,最重要的是那位陆公子待人温和脾气好还不会武,明帝觉得陆公子应该会一辈子捧着季峨山,哪天陆公子不想捧了,他也打不过季峨山。
明帝越看越觉得陆公子像个极佳的接盘侠,能一辈子容忍他这个刁蛮任性的女儿,于是有了赐婚的念头,甚至还写好了圣旨,盖上了玉玺。
结果这份诏书被季峨山知道了,她去瞅了一眼陆公子,只觉得陆公子虚有其表,虚伪做作,于是季峨山转身去了明帝寝宫,找到那份赐婚的诏书,一剑将圣旨劈成两半,还是当着明帝的面劈的。
明帝看得目瞪狗呆,最终安慰了自己一句“亲生的”,转头就问季峨山: “累不累?要不要休息一会儿?”
窦强女闻讯赶来的时候,听到的就是季峨山抱怨自己的父皇竟然给她指婚,而明帝连连认错,说自己不该不顾女儿的想法。
窦强女当场一拍额头,觉得这女儿管不住了。
果不其然,明帝宠女儿,季涓流也觉得都是自己不争气才让阿姐不得不披甲上阵,平日里对季峨山有求必应,有哪个朝臣敢说季峨山的坏话,但凡被季涓流听到了,都是叫过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