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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竹璧道: “师兄学黄老,学是的无为而治,心中的理想盛世是小国寡民,民之老死不相往来,师兄认为天下间最好的岁月,便是上古时代那些民不知民,国不知国的时代。若是有一天天下恢复成上古之时,必然天下安乐。”

白未晞懂了——简而言之,史子都法古王,而且古的还比较早。

绿竹璧: “但是关于师兄的想法,在下不以为然。在下觉得小国寡民,民之老死不相往来的场景固然听起来美好,但自始皇一统天下起,这样的场景早已是不可能的事情。既然无论如何都不能达到,那么吹捧这样的政/治主张又有什么意义呢?”

“只是当时在下一直不知道什么样的路才是正确的,因此无法反驳师兄,提出自己的义理。直到那天,在下听到了白兄的一席话。”

绿竹璧的双眼都开始发亮: “那日在下还在竹林中苦读,忽见故友送来的书信,上面记载了白兄的话。白兄言燧人氏,有巢氏,仓颉氏,论证古不如今,在下当场茅塞顿开,只觉得找到了自己的义理。”

说着,绿竹璧的神情都有些亢奋,声音中满是抑制不住的激动: “都不对,是不是?从古到今所有的义理都是错的,是吗?最正确的,是一种早已出现,但是所有人都还没有意识到的,全新的义理,对吗?”

白未晞: “!!!”

白未晞看向绿竹璧的目光刹那间便充满了惊奇,像是在看蚩尤骑的那只大熊猫: “绿竹兄,你……”

绿竹璧甚至有些激动地抓住白未晞的手,他的双眼晶亮地看向白未晞,十分亢奋地问: “白兄,你是不是知道这种全新的,正确的义理?”

白未晞张了张口,他刚要回答,包厢的门突然被人粗暴地推开。白未晞和绿竹璧同时抬头看去,看见的就是黑着一张脸的游溯。

游溯阴沉沉的目光落在白未晞和绿竹璧接触的手掌上,他不请而坐,还阴阳怪气了一句: “看来孤来的不是很巧啊。”

活像是个看见自己头顶青青草原还要笑着说我老婆只是一时嘴馋的受气包。

二狗在游溯身后晃晃悠悠地走了进来,见状“啧啧”两声: “呵,狗男男,竟然背着孤孤男寡男共处一室,被孤抓到了吧?”

游溯: “……”

白未晞: “……”

唯一一个听不懂二狗在狗叫什么的绿竹璧一脸蒙逼,不知道为什么对面的二人脸色在刹那间变得这么奇怪。

二狗一个跳跃跳到案几上,伸出洁白的爪子推了推绿竹璧的手: “松手啊野男人,我家晞晞宝贝也是你能碰的?”

绿竹璧不解地看着眼前这条奇奇怪怪的狗不停地蹭他的手,他后知后觉地松开了白未晞的手,还问: “他是不是很喜欢在下?在下确实从小就受动物的喜欢。”

“呸,不要脸的野男人!”

二狗白了他一眼,优雅地在游溯和白未晞身边坐好,嘴里不停地絮絮叨叨: “我家晞晞宝贝有主了,虽然是游溯这狗男人,但比你这不三不四的野男人好多了。”

“狗男人”游溯: “……”

白未晞实在是听不下去了,他连忙将一块点心塞进二狗嘴里,生怕二狗再说出什么令人震惊的发言来。

游溯叹了口气,还是摸了摸二狗的狗头。

气氛突然之间就变得奇奇怪怪的,绿竹璧隐隐意识到好像有哪里不对,但他一时间也说不好哪里不对,只能顺着感觉开口: “雍王殿下怎么到聚贤楼来了?好雅兴。”

游溯皮笑肉不笑: “孤怕绿竹大人将孤的先生拐走了。”

那种奇奇怪怪的感觉越来越强了,绿竹璧笑道: “殿下想多了,哪里是在下拐走殿下的先生,在下恨不得白先生能把在下留下来。”

听了绿竹璧的话,游溯眯起了双眼: “绿竹大人的意思是?”

“在下不是什么大人,也并没有接天子的印绶。”绿竹璧意有所指, “但是在下很希望能够得到一份印绶,证明在下的才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