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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王溯,但季峨山的战意却从未减少。

灭楚,攻齐都只是在为她进攻凉州扫清障碍,窦太主从来都记得她真正的敌人是谁。

但是实话是真难听啊,季峨山一点都不想从渡河的嘴里听到这些扎心的事实。她整个人都如同遇到了天敌的刺猬,浑身上下的刺都立了起来。

她再一次对渡河说: “你再提起雍溯,孤就把你大卸八块。”

然而渡河却说: “太主,你将雍王溯当成敌人,可知在雍王溯的眼里,从来就没有你的存在?”

渡河是真的知道怎么杀人诛心,听了渡河的话,季峨山只觉得整个人都气的发抖。她咬着牙说: “渡河!”

见季峨山真的是离被自己气死只差一步了,渡河终于收起了满脸的嘲笑。他举起双手,做出一副投降的姿态: “不说了。”

渡河的告饶让季峨山收起满身的杀意,她冷冰冰地看了渡河一眼,最终拂袖而去。

季峨山走后,孟良走了过来,为渡河擦拭脖颈上的伤口。见渡河的衣襟都被鲜血染透了,孟良忍不住说: “老大,你惹她干嘛?”

谁不知道,一提起雍王溯,窦太主季峨山就会变成一个疯子,见谁咬谁。

渡河收敛了笑,忽然问: “孟良,你说在窦太主眼里,我们是什么?”

孟良没有说话。

渡河笑: “你不敢说,因为你心里清楚,她就把我们当条狗,当条被她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狗。狗不听话,那就是背主,只配被煮了吃肉。”

“可是孟良,凭什么?”渡河像是在问孟良,又像是在问自己, “我从淤泥里爬出来,就是为了给这些人当狗的吗?”

更何况,还是给这样一个人当狗。

渡河眸色渐凉: “那是一整个司州的人啊,她有没有想过,一旦时疫没有得到控制,现在整个司州都成了一片死地了?司州三百万人口在她心里,是不是就是三百万条狗?”

孟良沉默半天,终于抓住了重点: “所以老大,你是在为那什么白先生报仇吗?”

渡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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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小戎俴收

当溶溶春水破冰而出的时候,隔离区也开始变得遍地绿意。茵茵绿草生根发芽,一只兔子在草地上蹦来蹦去,咀嚼着刚刚冒头的绿草。

医官正在为最后一个疫民诊脉。他摸着长长的胡子,屏息凝神,让所有人都因为他的一举一动而屏住心神。

好一会儿,医官才笑着说: “痊愈了。”

“彩!”

“大彩!”

阵阵喝彩之声从围观的人群中爆发,疫民们欢欣鼓舞,庆祝着此次的劫后余生。

陈纠冲着白未晞拱手: “恭喜先生,贺喜先生。”

白未晞笑着回礼: “同喜同喜。”

顿了顿,白未晞又道: “去找主公,也向主公道喜。”

说完,他突然又想到一件事,吩咐陈纠: “让主公带着长安城内所有的医者在隔离区门前挨个诊脉,让长安城的黔首都知道,我们战胜了时疫!”

陈纠领命。

没过多一会儿,游溯便带着身后的一群领导班子成员赶来了。他是快马加鞭而来,然而即便“先路”已然因为在闹市不得纵马的缘故跑的很慢,跟在游溯身后的班子成员还是个个灰头土脸——

他们又没有肩高八尺的“龙”,有的只是肩高六尺的“马”,甚至有的司州本地官员不太会骑马,只敢骑肩高六尺之下的劣马,为了追上骑着“先路”肆意奔驰的游溯,他们连吃奶的劲都使出来了。

只是尊贵的雍王殿下没能理解他们的苦楚,游溯只觉得还不够快。天知道当他接到白未晞的奏报,说此次司州的时疫已经被解决的时候,他有多开心。

一个月,整整一个月,他在雍王宫里思念着白未晞,生怕某一日醒来,会有人告诉他,白未晞染上了时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