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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走火入魔,没被人夺舍,更不至于是受什么刺激疯了傻了。

那是怎么了?

那到底是怎么了!

谁他妈。的能来告诉告诉他,这到底是怎么了!

郁明烛烦躁地磨了磨牙尖, “我说了,无禁城并非你想象那般混乱荒唐,这些年来,我已经试着教化他们,如今无禁城有律法,有巡卫,有屋舍,我——”

“魔就是魔,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郁明烛忽然哑了一刻, “……你说什么?”

“我说魔就是魔,生来为恶,罪该万死。”玉珩抬首望过来,与他四目相对, “我杀了他们以保人间平安,有什么不对?”

郁明烛薄唇动了动,急促地呵出几口气,良久,才勉强发出声音,仍旧是惶然不可置信地问道: “你说什么?”

“玉生,你说什么……我问你说什么?”

郁明烛不自觉地声音发颤,如坠冰窟, “你之前说人魔虽有异,却非天性善恶之分。”

“你说善恶不由血脉来定。”

“你说玉尘剑斩尽天下作恶为祸者,却从不凭虚无缥缈的揣测就妄杀无辜人!”

他半是质问半是自语,不知不觉便松懈了手上的力道。

仙人抽身而出,一步踏上云端,就要往魔渊的方向而去。

“温玉生!”

他脱口而出,居然真的叫住了对方。玉珩步伐一顿,冷冷回首。

郁明烛怒极反笑,唇角勾了勾,带着凉薄的讽刺, “怎么,难不成你要说先前都是骗我的?你骗我图什么?”

玉珩的头微微偏了一偏,似乎是极认真地在思忖。半晌,道: “多亏了你的血,我已经许久不必受天劫折磨了。”

“我的血?你就为了用我的血度天劫?”

郁明烛似是听到了极好笑的笑话,笑得眼睛都红了, “你说这话你觉得我信吗?你自己能信吗?”

“随你怎么想。”玉珩说着,转身欲走。

“温玉生!”魔尊千忌大抵生平头一次这么声嘶力竭,这么全无形象, “在你眼里我们之间算什么,你说要杀魔就杀,那你跟我这个邪魔之首搅在一起,不曾觉得恶心吗!”

玉珩又停了停。

郁明烛胸膛急剧起伏着。

明明已经怒不可遏,明明事情已成定局。

可那一瞬间,他还以为是自己说重了话,下意识慌神想要再说些什么找补,比如桃花糕蒸乳酪一类。

可他还未来得及开口。

就见云端之上的仙人忽而抬手,将发间的白玉花簪摘下,弃如敝履似的丢了过来。

郁明烛下意识要去接。

在他马上就要接到时,又有一道凛冽剑气劈过来,毫不留情将玉簪劈成了两截。

当啷,当啷。

断裂的花簪跌进旁边的花泥中。

就像是九霄云端的仙人根本不屑于回答他那样愚蠢可笑的问题,干脆用这碎玉声响来作答。

郁明烛死死闭紧眼睛,狂躁的心魔再也无法压制。再睁开眼时,那双墨黑的眸子被血腥一样的赤红侵占。

浓郁魔气骤然爆发,甚至撕碎了吉服。

狂风中,满天纷飞的红衣碎片与落花交错。

“锵——”

兵戈相接的刹那,玉尘剑刃映出一道雪白的光,正照在仙人双目上。

玉珩睫羽微微一颤,短暂的回过神。

他对上一双炽红的双目,里面盛着将要溢出的痛苦和怨恨。

短暂的一瞬,仙人坚固的道心陡然生出一隙裂痕。

那一瞬并不足以让他理清楚一切思绪。

他只是凭着本能一般,撤剑抽身,将长剑悍然嵌入地中。

玉尘剑有移山填海之能,仙人强悍的剑气一扫而过,赫然在地面剜开一道深不见底的巨渊。

——玉珩!你在做什么!

——你应该杀入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