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地趁擦干之后,往郁明烛肩上抵了抵。
“那你怎么办?你先前浑身湿透,得沐浴才行。”
郁明烛不恼他肆无忌惮地踢自己,但是怕他刚洗完就着凉,于是赶紧捉着他的脚腕塞进被子里, “我掐个净身诀就好,这么晚了,不折腾了。”
“不行,”温珩皱了皱眉, “河水脏,得洗。”
温珩敷衍地安抚了一句, “洗完抱着睡。”
郁明烛被他磨得有点躁,但也没脾气,只好用之前留下的热水给他擦了脸和手之后,又管掌柜要了几桶热水,在屏风后匆匆洗了一遍。
等他洗完走出来时,温珩已经蜷进被子里,睡成了暖融融的一团。
郁明烛趁他迷迷糊糊,任人摆弄,低头下去亲了好几口。
而后隔空熄了灯火。
郁明烛钻进被子,把人一搂,一道动作一气呵成。
他餍足阖眼,哄道: “睡吧。”
冬日夜里寒凉,屋里的炭盆烧得极旺,发出细微的哔啵声。
然后郁明烛绝望地发现,就跟上次一样,温珩一旦热了,睡觉就极不安分,左踢又蹬。
一会嫌这个姿势不得劲一会嫌那个姿势硌着了,滚来滚去,满床找凉快地方。
明明刚才说好抱着睡,但是现在又嫌弃地说: “你身上太热,别挨着我。”
惨遭嫌弃的魔尊千忌被这句“别挨着我”刺激得够呛,委屈又生气地咬了一会牙,暗搓搓地把自己体温调低了些。
这回凉了,要不要来抱?
果然,这人一点也没有见异思迁的害臊。
郁明烛身边很快贴过来一团暖热。
然后,郁明烛还没来得及高兴,就发现自己犯了个极大的错误。
因为温珩也并不是抱着他就乖乖地不动弹了,而是在他怀里蹭来蹭去。甚至还嫌那一层单薄的里衣太碍事,上手剥开。
许是觉得那两块悍利的肌肉泛着凉意时手感还不错,摸完,直接把脸埋了进去。
这么相拥着的姿势,温珩低头,呼吸时又烫又痒的气息恰扫在郁明烛心口,抬头时,又恰好近乎吻住了他的喉结。
……
温珩睡着睡着,忽然感觉身边之人撤身而出,半坐起来,靠在枕上。
他迷迷糊糊问: “怎么了?”
头顶上传来郁明烛的声音: “你先睡,我冷静冷静。”
温珩被困意侵蚀的大脑并不能想明白,三更半夜有什么值得坐起来冷静冷静的。
他含糊哦了一声,翻过身去睡了。
郁明烛坐起来时将软枕挪开了一点,这会靠在上面,就感觉有什么东西硌在后腰上。
他伸手一摸,摸出一本画本子。
好巧不巧,那上面赫然印着几个大字《霸道师尊的甜宠掌中宝》。
和之前温珩压在枕下那本一模一样。
看来这是一部十分广为流传,脍炙人口的作品。
郁明烛本来对这些东西不感兴趣,但一想到温珩曾经那么宝贝得藏在枕下,就忽然又兴趣十足。
他瞥了一眼身边安睡的人,正睡得毫无察觉。
他便小心轻慢地从中间翻开了一页,借着清皎的月光仔细看去。
然后猛然眸光一滞。
这上面画的是……
两个男人……
这本书大概是延续了这家客栈一贯的风格,被掌柜塞在枕下用作道侣合欢时助兴之用。
魔尊千忌到底不是百年之前那个青涩稚嫩的模样了,他现在不要脸得多。
如果只是几张翻云覆雨的图画,他完全做到能面不改色,镇定自若地把书塞回枕头下面,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但是他翻开的那一页,旁边还用空白的圆圈标了画中两人的台词。
一人含笑唤“乖徒”,一人含泪叫“师尊”。
又恰好温珩翻来覆去,睡意朦胧间贴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