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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一种,一向以苍生为己任,清正无私的玉珩仙君觉得更不可能。

既然找不出源头,那便先解决眼前难关吧。

玉珩亲自去了一趟南浔,去收拾那个为非作歹的罗刹鬼王。

那魔修不知得了什么机缘,身上竟沾有几分仙气,一副眯眸笑脸,像个描了戏妆的青面书生。

和玉珩对上的时候,他笑问, “玉珩仙君,你我都是一类,何必刀剑相向呢。”

玉珩冷着脸, “杀生如草芥,伤天害理,谁跟你是一类。”

“怎么就不是,”罗刹鬼摊开双手,垂眼瞧着上面淋漓的鲜血,讽刺笑道: “你杀生,我也杀生,有何不同?难不成就因你杀的是妖魔,我杀的是人畜,我就合该低你一等了?”

玉珩懒得与他废话,玉尘出鞘,凛冽的霜白剑锋横扫,带着极寒的气息迫然压了过去。

罗刹鬼王无处可逃,干脆横起两柄长刺,硬抗住了第一道剑气。

巨大威压之下,他喷出口血,同时也低低沉沉笑了起来。

“玉珩仙君,你难道就没杀过无辜之人吗?”

第二道剑气。

锵的一声,震断了两柄长刺。

罗刹鬼王依旧不逃。

“你敢说你剑下所斩皆是罪有应得?”

第三道剑气过去。

罗刹鬼王两条手臂里的骨头都碎成了渣,骨刺从皮肉里刮开狰狞的血口,双臂残废。

饶是如此,他仍旧笑吟吟地问, “玉珩仙君,你知道魔渊有座无禁城吗?”

这回,剑气停了一霎。

“无禁城?”

“那想来是不知道了。”罗刹鬼王反问, “难道仙君以为做魔便都是成天茹毛饮血,便都是从出生起杀人如麻?真是可笑,魔渊亦有城池瓦舍,老弱妇孺。”

“仙君定然也不知,自从你那禁制结界落下后,魔渊再无天光,只剩血红的穹顶,于是魔气肆虐,那些老弱妇孺只有被发狂的魔头们吞吃殆尽的份儿!”

仙人短暂茫然, “我确实不知……无人同我说过这些。”

罗刹鬼王如同听见好笑至极的事,颤声笑了起来, “你不知,哈哈哈……你当然不知!”

他自知死到临头,绝无逃生的可能。所以喉咙里不断涌出污血,也不去管,任由那些血顺着下颌滴滴答答往下淌,触目惊心。

他只顾笑着, “你玉珩仙君高高在上,随云山坐落九霄,拿区区几万条魔佞的贱命,换一个高风亮节的名声,多划算啊!”

“那些贱命凭什么入你的眼,死了再多你又何曾在乎过?”

闻言,玉珩心头陡然一恍, “胡言乱语!”

旋即,玉尘长剑一抵,千钧威压直接将那罗刹鬼王扣压在了地上。

“分明是你残害南浔百姓,死有余辜,安敢如此诡辩!”

罗刹鬼王浑身的骨头都在震动中粉碎,却依旧狂笑着,他伸出双手,淋漓的鲜血之间泄出几缕纯净灵力——

那是修行百年的仙人才有的灵元。

他笑得近乎疯癫。

“是啊,我堕魔杀生,我死有余辜!”

“可我的发妻,一生行善从未作恶,为什么只凭一个魔族血脉就被镇压在魔渊底下?”

“我的幼女,尚不足一岁,你告诉我她能作过什么恶?”

“如今被那些魔分吃得连骨头渣都未曾剩下……”

终于,罗刹鬼王笑着,连那具千疮百孔的躯壳也要在凌厉剑气下支离破碎。

他笑得目眦尽裂,面容扭曲,眼眶里也流淌出两道赤红的血泪。

“玉珩仙君,这些,全都拜你所赐!”

“世人怎么敢说你光明磊落,怎么敢说你慈悲为怀!”

“你分明是个冷血无情的凶犯!你分明最该死!”

一声一声,痛彻心扉,声嘶力竭。

他在彻底粉身碎骨的前一刹,最后一次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