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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复着呼吸, “是这群人先闯进来杀我,我只不过……”

说到这里,不由顿住了。

不过什么?

不过反击?

这群人是何身份?为什么要闯进来杀他?死在他手下的人为何模样这么狰狞难看?他方才那副丧心病狂的丑陋面容……

桩桩件件,他能解释得了哪个?

郁明烛的眸光一点一点沉下来,掩在衣袖中的手慢慢拢紧,自己都没发觉自己紧张得过分。

堂堂魔头,如履薄冰。

却忽然听到平淡一句, “怎么清理?迎春客栈没有多余空房,晚上还要在这里睡的。”

郁明烛一怔,蓦然察觉到什么。

可却不敢相信。

他心神俱颤,甚至没察觉到脚边那血肉模糊的人还剩一口残气,在他恍惚无防备之际,拼尽全力将匕首刺过来。

“锵”的一声。

郁明烛未动。

却是玉尘长剑凛然出鞘,毫不留情将那只手钉在了地上。

残月的清辉从大敞的木窗中透出几缕。

温珩背对着郁明烛,看不清面容与神色,空气中还弥漫着沉重刺鼻的铁锈味。

那人不甘心地睁大双眼,死不瞑目。

郁明烛如梦初醒。

原来他千方百计要瞒着的事,他以为暴露时的惊慌不定,都像个笑话。

温珩分明已经都知道了,却不说破,而是用行动表明——

无妨,我算同谋。

……

温珩将窗子推开通风。

—— “越纯种的魔就越容易丧失心智,沦为丧心病狂的凶煞邪物。”

以郁明烛的血脉,不知已经熬过了多少身不由己,痛不欲生。

回过身来,地面已经全都清理干净。

郁明烛正在收桌上的碗盘。

说来也怪,方才满屋子都溅满了血,唯有这方桌子,干干净净,纤尘不染。

就像被陷入疯狂的人凭着本能,刻意避开了一样。

可桌上只是些清粥小菜。

郁明烛为何要避着区区……

温珩心念微动。

是因为他昨晚说,离别后会想念师尊做饭的手艺,所以郁明烛今晚就特意亲手做了宵夜?

郁明烛正将碗盘都收到食盒中,准备拿出去,却忽然被一只手阻拦了动作。

温珩道: “何必要收,我正好饿了。”

“……”郁明烛抿唇,低声道, “这些都凉了,难以入口,你若饿了,我再去做些吧。”

温珩没听出来他语气中的迟疑, “不用折腾,我也没那么挑嘴。”

他说着,径自捞过了粥碗,米粥加了桂圆莲子和花瓣,入口绵密。

可口感有些奇怪。

味道也太重了。

……这人今天的做饭水平发挥失常了?还是他真的被养得更挑嘴了?

温珩从睫毛下觑了郁明烛一眼,有些困惑。

又喝了几口,他拈起筷子去夹一颗花生米。

可是花生米上居然软到带着潮气。

南浔虽然近海,气候湿润,不放上几个时辰,不会从酥脆变成……

温珩陡然一顿。

目光落向绵白清粥,恍然惊觉什么。

原来不是发挥失常,也不是他挑嘴。

他早上出客栈时,心中暗暗庆幸没看到郁明烛。

那是因为郁明烛正在小厨房帮他煮粥。

早上就煮了出来,一整天等着他。

不知道他何时回来,于是粥放到冷了,就重新用炉火热一遍,热了又冷,冷了又热,连粥米都要化开了。

粥被煮得发干,中途又加了些水进去,可是味道就难以再把控得恰到好处。

可惜折腾了一整天,最后仍是又干又冷,难以入口。

这些事情,他的师尊一个字都不说。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