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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莫怕,只要你乖乖听话,我定能让你舒服。”

宁渊确实在抖,却不是怕,而是兴奋——

在魔修掐着他的脸垂涎之时,他也认出了对方脸上那道横亘的长疤。

刹那间,桃源村尸横遍野的惨状涌入脑海。

于是在魔修凑上来要亲他时,他狠狠咬上了对方的咽喉,黏稠的污浊在口舌间汹涌喷出。

那一半魔族的血液在体内翻腾起来,就像觉醒了嗜血天性的困兽,终于找到了发泄口。

“啊——!你这个下流羔子!我要杀了你!”

魔修喉咙里挤出一声惨叫,掌心搓出一团烈焰,照着他的脸狠狠砸了下来。

但或许,宁渊确实天性擅长残杀。

……

赤玄察觉不对寻到楼上时,宁渊已经从窗子跳了出去,屋内只剩断了气的魔修,血流一地。

无禁城不是人间,没什么天理道义可言。

他顶着一张被烈火烧烂的脸,混在魔堆里苟延残喘。有时候为了口饭吃,去偷去抢,他都无所谓。

他甚至好笑地想,魔不是天生就十恶不赦,该被挫骨扬灰吗?

那就让他十恶不赦,挫骨扬灰好了。

好在三日之后,就听说上面那位魔尊杀进巫山阙,亲手封了那个地方,而曾经放了狠话的赤玄当场丢盔弃甲,落荒而逃。

他不必再躲着赤玄的眼线。

后来,又过了数月。

他一连饿了好几天,好容易偷来一块腐肉,正躲在角落里狼狈地啃食着,忽然出现一群人,强行将他押回了巫山阙。

那时候,宁渊以为是赤玄回了无禁城,来找他算账了。

所以他以为自己会看到暴怒的赤玄。

……倒也差不太多,他看到是的暴怒的,死不瞑目的赤玄。

巫山阙内血流一地。

秾稠昳艳的男人掐着赤玄的脖颈,声如轻风抚弦, “承蒙相邀,本尊亲自来杀你了。”

而后咔嚓一声,筋骨寸断。

周围人两股战战,吓得连口大气都不敢出。

唯有血泊中央的人一袭玄衣,唇边勾着随性慵懒的笑意。殷红的血珠顺着他冷白的下颌滴淌下来,似是魔渊开出最妖冶旖旎的花。

有人问他, “尊上,那巫山阙其他活口……”

“都烧了吧,省得腐肉生出虫子,令人恶心。”

轻描淡写,生杀予夺。

众人又是背后一寒, “……是!”

宁渊被人压着低下了头。

方才惊鸿一瞥,他没看清楚对方的面容,但却也猜得到。

这便是那位“娘里娘气”, “毛还没长齐“, “光长一张漂亮皮囊”,的魔尊了。

面前多出一双黑金锦玉靴。

慵懒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带他去吃点东西,洗洗干净,再换张能看的脸。”

说完,抬步便走。

宁渊脱口: “你为何救我?”

魔尊脚步一停,半回过头,面色晦暗不明。

“故人之托,不敢辱命。”

宁渊呼吸一滞,拼命想要转过头看一看他的样子。

玄色挺拔的背影,挑开珠帘时那只拈着折扇,匀称修长的手,还有——

就在他要看清楚那人面容的刹那,忽地一阵剧烈震颤。

……

温珩眨了眨眼,猛然回神。

整个桃源村天塌地陷,禁制结界从外而内地崩塌。祠堂前烈火滚滚,将一切都焚毁成灰烬。

数不清的怨鬼如飞蛾扑火,争先恐后地跳进火光里。

其中有一张熟识的面容——

陈娴在身形消散前的最后一刻,不由自主,极其轻微地侧了侧头,最后望过来一眼。

那或许是她的魂灵在撇开一切爱恨后仅剩的本能,想再看一看这个她曾抱在怀里极尽疼爱的孩子。

隔着地动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