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看回来之后脸色俨然更加冷肃的萧长清,咽了咽口水,往温珩身边挪了挪,又捅他两下。
“哎,你说,他们又是要聊什么,怎么也这么神秘?”
温珩心道,你问我我问谁。
萧长清找祝清安聊天,属于男主女主做团建,荒郊月下发展发展感情,天经地义。
郁明烛找祝清安,属于反派和女主阴间联动,丧心病狂。
温珩想不出来这两人能有什么共同话题可聊?
还体虚不适……
他把伶仃鬼掐着脖子塞进地板缝里的时候,哪里像体虚不——
忽地,温珩瞳孔一颤。
求豆麻袋!
体…………虚?
郁明烛做仙君的时候光风霁月,隔绝凡俗七情六欲,从无道侣伴身。
一朝堕魔做了魔尊,又眼看着其他魔修纵情享乐,欢愉至上,他自己,却仍旧孑然一身。
不仅自己不近女色,入魔后,还莫名其妙地,老是跟后宫满天下的萧长清过不去!
……所以,也许那不是莫名其妙呢?
人嘛,总归是会对那些轻而易举拥有自己望尘莫及之事物的他人,产生点羡慕嫉妒恨。
温珩的小心脏开始疯狂颤抖,一个大胆的猜测浮上心头。
大胆到自己都觉得害怕。
有没有一种可能,明烛仙君他……
某些方面……
真的……
虚?
温珩默默捂住嘴,不敢再往下细想。
庙外,还没意识到误会大了的某当事仙君,尚且保持着气定神闲。
祝清安礼貌开口,“不知仙君是哪里不适?平日饮食作息可有什么症状?”
郁明烛摇头,“方才当着外人不便直言,其实,劳烦祝姑娘借步,是想向姑娘求一味草药。”
“草药?”
祝清安心头一跳,似是预料到什么,带着些不可置信,诧异反问,“不知仙君求的,是哪一味草药?”
在她警惕的注视下,气质矜贵的仙君薄唇一启,吐出了熟悉的五个字。
“阴阳见灵草。”
话音落下,祝清安沉默良久。
半晌,她深吸一口气,“阴阳见灵草极难培育,稀罕至极,目前世上恐怕仅剩一株。蝶谷怕引来别有用心之人、枉遭无妄之灾,是以从来不曾向外人透露其存在。你……”
她喉头动了动,把们字咽了回去,“从何处得知?”
郁明烛温声道,“偶然从旧友处听闻罢了,祝姑娘放心,无人将此事大肆宣扬,更无他人知晓。”
是吗?
祝清安心情复杂。
其实此事刚才就有一个“他人”知晓来着。
她叹了口气,“仙君开口,本不该拒绝,可……并非是我不愿将它奉上,而是在进雾虚林之前,这阴阳见灵草,就已经给了别人。”
给了别人?
郁明烛眸光一闪,“何人?”
两人又说了几句话。
踏入庙门前,祝清安忍不住开口,“敢问仙君,那中毒之人,是你什么人?”
郁明烛顿了顿,垂下眼眸,似是思忖着该如何回答。
默了几息,他道,“要紧之人。”
祝清安心里涌上一种荒谬的预感:“……”
又是要紧之人?
等到这二位借完步,相继回了庙里,温珩已经蜷成一团睡着了,只剩宁宋睁着大眼睛环顾了一圈几人。
不知为何,气氛着实奇怪。
三人分坐,皆是敛眸不言,眼底思绪纷杂,不知在想些什么。
庙里安静得可怕。
一直到了翌日。
天光破晓,日出东方,阳光透过雾虚林层层的雾霭,丝丝缕缕照亮了仙庙的飞檐。
温珩从睡梦中醒来,打了个寒颤。
身前火堆还在烧着,火焰不曾减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