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还是犹如游魂般凑过来坐下,低头看见了餐盘里的东西,几团不知道是什么的米糊状的物件, 他又是一懵:“这是什么?”
“是吃的。”这么说着,六味吃了一口。
顾定邦后仰。
他料想自己也是见过大世面的大侠,但没有想到这短短一天, 各种震惊他之事频发,竟是连吃食都要震撼他一秒:”这东西能吃吗?”
“可以吧……”六味踌躇地看向已经吃起来的时愿。
不是?
顾定邦一边看向餐盘之中的东西,一边迷惑地问时愿:“好吃吗?”
他又以貌取吃食了?
他极其擅长自我反省着在心里碎碎念道。
顾定邦啊,顾定邦,你怎么能这样……
时愿顿了两秒,好似正经地在回味这东西的味道, 随后, 她淡着脸摇摇头:“有点像是在吃猪食。”
“你……很饿吗?”顾定邦微妙沉默片刻, 不禁道。
时愿眨了眨眼:“倒也不是,我只是对吃什么无所谓。”
六味瞥了时愿一眼。
心中暗中思忖道, 难道是因为曾经经历过艰难的岁月,所以才会……
顾定邦也不知心里想了什么, 他犹豫片刻,突然从怀里揪出一袋干粮,是他之前备好的食物:“要不吃这个吧。”
“……“
“……”
三人坐在一起啃干粮。
顾定邦有些纠结地看向自己的腰腹:“男子如何才能生出孩子。”
六味装模做样地逗道:“是这样吧,啊,哦,啪,咻,哗啦。”
顾定邦:“……”
顾定邦:“……闭嘴,我不是真的那么想知道。”
他又唉声叹气起来:“这下被那些鬼们发现了,只能找个机会杀出去了么?”
刚刚他们已经发现了,来送餐食的鬼怪打开门后,门外一排隐匿的全是护卫,在已经暴露的他们存在的当下,想要像之前那样寻一条小路溜出去显然是不可能了。
坐在中心,珍惜地啃着干粮,嚼着米香的六味道:“我还有一个办法。”
鬼怪们不事生产,想要吃粮食便只能去抢山民,和山脚下的城镇。
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对于鬼怪们来说,身为教主的六味吃得东西也得与众不同。
他当年也刻意引导了这一点,与种种费尽心思的谎言一起相叠,才成功当上万蕊教中不可撼动的教主。
是以六味还是很珍惜口中这难得的干粮的。
时愿问道:“怎么说。”
“万蕊承露大典,”六味低声道:“这是我最后的办法了。”
“这个典仪是干什么的?”顾定邦问道。
时愿倒是已经猜出了点什么:“不会是那个吧……”
她的眼睛瞄向顾定邦的小腹。
六味点点头,声音坚定:“没错,那一天,我会向受洗的教众赐下一个孩子!”
六味顿了顿,咬牙道:“每一个。”
***
万蕊教之中有个奇珍异宝。
众教众皆知。
万蕊教的教主是有大来头的。
众教众皆晓。
万蕊教的教主是被他们偷去了衣服,留下来的仙神后裔。
众教众皆明。
他们是怀揣着珍宝的猛兽,时刻警惕着宝藏猎手的觊觎。
他们为教主献上最纯粹,最狂热的爱。
教主为他们赐下爱,以爱孕育出子嗣。
子嗣即是爱的证明。
子嗣即是实力的勋章。
子嗣在哪里,爱在哪里,权利与欲望就在哪里!
右护法扬开了手中的彩绸。
他所站的地方,是一个极其古怪的建筑。
巨大的天坛两边修建出轻薄如利刃般的建筑,直指天际,锋锐的围墙将整个天坛团团围起,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