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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和监天司四人上路了。

岁娘对于去哪本就没有太多规划,她的前半生困在狭小的密林, 肩负虚无的重任,一朝振翅而飞,只想阅遍万千世界风景。

师太同样对此没有微词:“贫道对南州没什么糟糕记忆,唯一糟糕的是佛门的那段生活,只要不回去,贫道去哪都行,哪都能传教。”

诚心师太嘴上说着传教,实际上相当没有实际行动,总是一副慢悠悠的样子,跟着岁娘和王裕乱晃,一边救人,一边打怪,平常就喜欢推销她的佛丹。

一行人上路,监天司四人有心讨好,又一路包了路费花销,比起他们之前有上顿,没下顿,偶尔露宿野外的日子好太多了。

中州和北州的边境线大多两州人混住,彼此之间其实并没有太多州与州之间的隔阂。

街道之上人来人往,什么人都能够看见。

但看见王裕还是太超前了!

龟鬼冷汗直冒,死死盯住摊位前的东西,不敢往回看。

不是,王裕这家伙怎么在这里?

老实说,王裕抽那一下把他弄进那条老虫子嘴里微妙来说的确帮了他,但被迫被开发出新用法的龟还是不能面对尊严尽失的现实。

在老乌龟的想象之中,他弄死人皮龙,起码是修道有成,从容有度地将对手削成十八段吧?总不能是个丑角吧?

哈哈,哈哈。

死去的痛苦记忆正在攻击他!

从人类窗外听见人类小崽子振振有词地说:“乌龟噎死你!”的时候。

老乌龟彻底破防了。

不是什么值得尊敬的仙人,不是什么卧胆尝薪的枭雄,是人类小崽随口就说出来的,平凡得就像街口的王二狗。

呆不下去一点,老乌龟抱着自己破碎的心连夜离开迷魂林。

结果,他老乌龟走去哪,王裕就走到哪,偏偏一人一龟前后脚,老乌龟刚离开哪,王裕下一天就杀得当地妖鬼血流成河。

王裕可是真的能干掉他的!

给龟鬼吓得夜不能寐,辗转反侧,睡觉都恨不得睁着一只眼睛站岗,生怕一个不注意就嘎了。

这种前后脚的路线没有例外,要么他和王裕心有灵犀,要么王裕是在追杀他!老乌龟原本再气的心都气不起来了。

就在前阵子,他又收到他前天呆过的碧波山庄附近,一个苟了千百年的老诡没了,龟鬼象征性同情地掉了几滴眼泪。

跑!赶紧跑!再不跑他真怕下一个就是他!

龟龟痛定思痛,北州是他王裕地盘,他跑去中州不就成了?

听说中州有个书院,书院中有位从上古活下来的大佬,大佬奉行有教无类的理念,每个前去书院求学的都会指点一二,他老乌龟离仙道大成就差这几哆嗦,说不定,在那位诡神的指挥之下就开窍了呢?

当场羽化而登仙不是美滋滋?

揣着美好的梦想,老乌龟兴冲冲上路了。

“您在看什么啊?”帮着把马匹拴好的监天司员工热情地给王裕拍马屁:“您看上了点什么,随便说!我去给您买!”

少年扫过整条街。

刚刚好像有谁对他抱了点奇怪的念头……

监天司左右瞧了瞧:“您看那边豆腐花不错,我去给您买点。”

豆腐花?

老乌龟的眼前清晰起来,他面前的摊位不就是卖豆花的。

他尴尬地抬眼,摊主紧张地吞了口口水。

任谁见个大光头一脸杀意地盯着豆腐花都不会不害怕的吧。

摊主赔着笑,捧过来一份豆花:“壮,壮士吃点?”

怎么搞得他老乌龟像抢劫的?

监天司拧眉:“地头蛇?”

他们这段时间偶尔会遇见这种情况,一般来说,王裕会跟着地头蛇摸到他们的巢穴后一网打尽。

问就是斩草除根。

偶尔做点好事,监天司也不抗拒,感觉还做了一场心灵上的按摩,让人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