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月以为认名就只是来报个到就完了,没想到还有这些流程,但还是听话地坐了下来。
这位老先生慈眉善目,颇有几分真意的仙风道骨,估计年轻时也是个纵剑如轻的修仙之士。
原以为他会说出些不一样的东西,没想到也只是些和酬神会有关的流程,以及嘱咐她这几日要清心寡欲,不可口出恶言之类的。
嘱咐完毕后,他拿出一张宣纸,让江楚月抄写了一篇祷文,说是将百姓的心意代为转达神女,以求楚州百姓安居乐业。
做完这些,他从袖中拿出一块木牌交到了她的手上。
“有了此牌,江姑娘可在酬神会期间进出神女庙后院。
因为酬神会半月后就要举行,烦请姑娘这两日去一趟宋府,我们为您裁一套游街所用的神服。”
“好。”
听到能进神女庙后院,江楚月瞬间觉得这把不亏。
就在她仔细打量手中这块木牌的时候,老先生忽然深深看了眼窗边坐着的薛寒迟。
“容老朽多问一句,那位公子和姑娘是……”
“他是我朋友。”
虽然薛寒迟心里可能不是这么想的,但现在他又没有听到,江楚月也就随心而答了。
“不瞒姑娘,老朽虽是宋府修士,但年轻的时候对于算命之术也通晓一二。”
老先生摸着山羊须,慢悠悠地摇了摇脑袋。
“老朽说句实话,姑娘莫怪,这位公子命格崎岖,若想要安安稳稳地度过下半生,恐怕是要想些法子来化解的。”
其实这不在他职务范围内,他本可以不说这句话,但得知这位姑娘救过自家少爷,也还是给了她一个善意的提醒。
听着老先生的话,江楚月倒是回忆起了另一件事。
在梦中的时候,她记得那些算命术师也说过这样一番话,说他天生带厄,不是个好命。
“那请问先生,是什么法子呢?”
虽然江楚月不信命,但对于这个化解之法,她愿闻其详。
“其实也不难,改日姑娘带着他去一处灵验的神佛寺庙求个护身符就好了,但切记,一定要真心实意地去求才能有用。”
这些东西信则有,不信则无,老先生也不强求她相信,只是点到为止。
江楚月回头看了眼坐在窗边的薛寒迟,想着他小时候命确实不好,改天带他去转转运也不错,便欣然应允了。
“多谢先生。”
*
“你为什么一直看着我?”
走出相思坊后,薛寒迟便能时不时地感受到江楚月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虽然不加掩饰,但他发现自己并不讨厌。
江楚月摸了摸这块其貌不扬的木牌,看向他的目光带着些真诚的轻松。
“因为我在想,你为什么想知道我的想法呢?”
有点绕,但就是一个子非鱼,安知鱼之乐的套娃逻辑。
“是个好问题。”
薛寒迟看着她,脚步顿了顿,好像他确实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
他这几日都在琢磨江楚月的想法,却都没有想到这一层。
对啊,为什么自己会想要知道她的想法呢?为什么呢?
站在旁边的江楚月一见他这状态,就知道他的思绪又开始爬山了。
她想了想,还是觉得先不打扰他乱飞的思绪,独自跑到一旁的摊贩上看起了小玩意。
旁边的摊贩似乎在讨论着什么惊天的八卦消息,引得人止不住地想去听。
“你听说了吗,城西张宅里出了血光之灾。”
“诶,是不是那个嚣张跋扈的张公子,他被……”
“是啊,估计是平常的恶事做太多,被仇家找上门了。”
江楚月竖起耳朵听了一会,捕捉到了其中的关键人物,张公子。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这人应该就是前不久在相思坊内和他们起了争执的那人。
怎么莫名其妙地就被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