询低头看着她脚上、裙边全是泥,那白净的手上还还沾着水珠。而自己站在她身侧,同样沾了不少泥。
“下水会生病么?”钱玉询问。
几日前林观因身体就好了,只是一直没有出过门,钱玉询还是每天都让她吃没什么味道的药膳,连糕点都不让她吃了。
只给她买,买了放在她拿不到的柜子顶端,让她看得到吃不到。
钱玉询自己对生病一事没什么概念,他的观念里,只有生与死,从来没有生病一说。
可看到林观因因为着凉就反胃的样子,让他觉得生病好像比死还恐怖。
“早就好啦!”林观因垂头,指了指他的衣袍,“衣服弄脏了,没有关系么?”
“你的也脏了。”他笑着说。
林观因看着他那张脸突然扬起笑意,不知道自己的那句话惹得他发笑。
钱玉询走上岸,伸手到林观因面前,“我带你去洗洗。”
林观因攥着他的手掌,借力从淤泥中脱身。
她向四处望了望,不远处只停了一辆马车,“邬台焉呢?”
“死了。”他语气冷淡,却藏不住语气中的戏弄。
“骗人。”林观因戳了戳他的手臂。@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钱玉询停下来,认真地看向她,“就许你骗我,不准我骗你么?”
林观因咬唇不语,双颊被夏日的日光晒得红红的,钱玉询抬手用小花苞拍了拍林观因有些气鼓鼓的脸颊。@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和荷花苞一样粉。
钱玉询将她带到小石桥边,让她坐在桥边,将手中的荷花苞放到林观因手中,自己走进了池水里。
这处池水不深,刚好到他的腰间,淹没了那条腰带,清透的水不停在他腰间荡漾。
钱玉询取下她满是淤泥的鞋袜,露出莹润干净的脚,冰凉的手刚一碰到她的脚腕,林观因下意识后缩。
“泥又没进去,为什么要脱掉?”
钱玉询的手将她的脚腕抓得紧,“你不想玩水吗?”
刚说着,钱玉询掬了一捧水,淋到林观因的脚背上,冰凉的水在烈日下变得温润,轻盈地滑过肌肤,没留下任何痕迹。
“钱玉询。”
“你看!”
林观因握着荷花的根茎,揉了揉花苞的小尖,本是还没绽放的花苞,瞬间绽开,层层叠叠的花瓣包裹着花心。
像是荷花在对他笑一样。
不,不是荷花在对他笑,是林观因。
钱玉询低头,带着池水的潮湿,在她的脚腕上落下温热一吻。
林观因一怔,手中的花都快拿不稳。
“林观因,你能不能、”他抬眸,清澈的眼眸里满是祈求:“永远喜欢我?”
林观因一笑,她嘴角的梨涡就显现出来,盛满了池塘夏荷的所有灿烂。
她的唇瓣贴着他的眉心:“我当然会永远喜欢你!”
“想亲这里。”钱玉询抬手,长指撩起一片波澜,他指了指自己的唇。
林观因立马摇了摇头,“不要。”
“你才说过会永远喜欢我。”没得到满足,钱玉询的眼神一瞬间暗了下去。
林观因有些不好意思地收回脚腕,结结巴巴道:“可是你刚亲了我这儿……”
钱玉询忽然笑出了声,身侧环绕的水波也随之颤动:“还嫌弃你自己?我都喜欢。”
喜欢她的脚,她的手,她的身体,她的全部。
但他好像又不满足于只喜欢她的外表,他喜欢林观因身上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控制着他,让他对林观因趋之若鹜,欲罢不能。
后来钱玉询想了很久才明白,林观因身上有很多他从来没有体会的爱,她将这些充盈的爱意只分给他一点,也足以让他深陷其中。
两人的衣服都湿透了,马车里一滩、一滩,满是水迹。
被林观因打开的荷花颤颤巍巍地躺在门边,注视着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