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观因隔着麻袋被人扶起来,那人解开麻袋的绳子,将林观因的脑袋露了出来。
等等。
她看见了犯罪嫌疑人的真实面目,这人一点掩饰都没有,他不会是要杀人灭口吧?
林观因立马紧闭双眼,拒绝看他:“我没看见你长什么样子。”
那人又“咦”了一声,坐在林观因面前,又凑近了些,他身上的熏香扑面而来:“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啊!”
林观因难受地挣扎了一下被绑着的双手,麻绳似乎更紧了一些,这样的绑缚手法,好熟悉。
“我不看!”
林观因垂着头,将双眼闭得更紧了。
但是越是将眼闭得紧时,反而能偷偷眯着眼悄悄地看。
林观因只隐隐看见面前的一身由金线织成的锦袍。
哪家的贵公子跑出来干拐卖的活了吗?
那人的语气很是惋惜:“本公子生得如此俊俏,你竟然不看?”
这人好有病,看就看,反正是他自己让的。
林观因下意识睁开眼,盯着他。
他所言不假,生得还算俊俏,白白嫩嫩的一张脸,放荡不羁地坐在她身侧,一身锦袍沾满了地上的灰尘。
他似乎毫不在意。
若是钱玉询的话,一定皱紧了眉头,恨不得立马将身上的衣物换下。
他手边放着一把弯弓,与钱玉询那把长弓不一样,面前的这一把弯弓上镶着金,一看就富贵奢华无比。
“你是谁?”
虽然初看一眼,林观因觉得他的面容有些熟悉,但搜寻了自己的所有记忆,都没想起来在哪里见过他。
她根本不认识他,哪里值得这人费这么大功夫,从窗边爬进来将自己掳走?
唯一的可能就是,这是钱玉询的仇人。
那人歪了歪头,朝着林观因扬起笑:“我叫邬台焉,你是不是观因娘子呀?”
林观因嫌恶的神情落入他的眼中,惹得少年笑得更加放肆。
“你对钱玉询,也是这样的表情吗?”邬台焉一瞬间收敛了笑意,一张略显可爱的脸上露出茫然的神情。
林观因瞪着他,果然是钱玉询的仇人!
钱玉询出门前让百里承淮保护自己,是不是有什么预感啊?!
林观因不想回答和钱玉询有关的问题,若是让他知道得越多,可能会对自己越不利。
她不如就拖延着时间,等着钱玉询来救自己。
“你抓我干什么?”
林观因瞥了他一眼,动了动鼻尖,他身上的熏香味道很重,惹得她鼻尖痒痒的。
但双手被绑缚着,又没办法揉一揉。
邬台焉见林观因对自己一脸嫌弃,没好气地说:“抓你当然是因为观因娘子长得漂亮,令我心生爱慕啊!”
“啧,你恶不恶心?”林观因实在忍不了了,终于还是将自己的心声一并吐露,“正常人才不会这么说话。”
“那钱玉询呢?”邬台焉饶有兴趣地观察着林观因的神情,“难道他是正常人?”
林观因听着他的语气似乎对钱玉询的敌意很大,“等等、你说你叫什么?邬台焉?”
邬台焉朝着林观因扬了扬下颌,“如何?是不是从未听过这么好听的名字?本公子的名字就是……”
林观因自动屏蔽了他的话,只觉得耳边嗡嗡嗡的,仿佛有蚊虫在飞。
邬台焉认识钱玉询。
这名字还很熟悉。
林观因还记得之前经历钱玉询的往事的时候,有一年,她穿成的是一个叫邬台兰的大小姐。
后来邬家被进入希夷阁后的钱玉询灭了满门。
似乎,钱玉询还给她说过,他养了一个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叫邬什么东西。
林观因打量着邬台焉,他看起来就像是个十八九岁的少年,只是身上穿金带银显得俗气了许多。
邬台焉就像是一个坐拥万贯家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