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玉询抿了抿唇,唇上有她脸上的脂粉味。他弯腰,盯着她的嘴唇看,她吐过很多山楂汁,唇上还染了些山楂的酸味。
林观因下意识放开手中的裙摆,捂住自己的嘴,“你看什么?我的嘴有什么问题啊?”
林观因回了楚家后,身边便没了侍女伺候。
钱玉询早就在房顶上看到她两手抱着裙摆,一摇一摆地往院里走。
“没有问题。”钱玉询直起身子,走在她身侧,他主动说:“我抱你走?”
“啊?”林观因对他突如其来的示好,有些手足无措,“为什么?”
他从昨夜出去后,再回来时,就像变了一个人,行为说话都奇奇怪怪的。
“你衣裙太长,不好走。”他说。
确实不好走,但她印象里的钱大侠不是这个样子的啊!
他越是这样,林观因心里就越慌。
林观因一拍脑门,将楚员外给的百两银票拿出来,塞进钱玉询怀里。
“我差点忘了,还好你提醒了我。”林观因说。
钱玉询:“……?”他提醒她什么了?
钱玉询不禁开始怀疑,昨夜那个头牌说的话到底有没有用。
头牌姑娘说,情蛊要双方合作才能解,只要他按照她的话去做,便能将林观因拿捏在掌心,让林观因喜欢自己,以此缓解体内的情蛊。
既要展示自己的能力——他的武力不用展示也能在江湖中排名靠前;又要让林观因产生保护欲——他装弱了啊,不疼装疼。
钱玉询自认为他就是这么做的,但他的身体中那股怪异的感觉还是没有消除。
那种酥麻感很奇怪,从他的胸腔下不断向身体蔓延,就连发丝也会颤栗。
甚至一靠近林观因,身体里血液和胸腔的心脏便开始叫嚣,想要冲破他的躯体。
尤其是刚刚他的唇瓣无意间擦过她的额间,点点温热,他从唇上就能感受到她的温度。
钱玉询其实现在没想要她的银票,但既然她递来了,那他就勉为其难地收下。
他刚将林观因递来的百两银票塞进荷包,便要弯下腰来抱她走。
林观因单手抵住他的肩:“你都受伤了!怎么可以抱我走?又流血了怎么办?!……啊!你!”
钱玉询不为所动,还是单手将她抱了起来,长长的裙摆终于没有继续进行拖地运动。
林观因不敢乱动,只能用手揽住他的脖颈:“哎!你真不怕死吗?”
“有什么好怕的?”钱玉询别过头,笑了笑。
林观因的长发垂下搭在他的肩后,与他束起的马尾相互纠缠。
林观因扭过头,看向他的身后,不与他对视。
她害怕,这么容易依赖他,万一有一天她真放不下了怎么办?
尤其是她越来越觉得钱玉询人好……
喜欢上一个人的前兆就会开始觉得他是个好人,认为他比世间万物都要好,样样都不如他,为他自动蒙上一层滤镜。
她身上有山楂汁的酸味,也有一些酒味,混在一起不好闻。
但在这一些混杂的味道下,他好像闻到了她皮肤的味道。
钱玉询突然觉得自己的心平静了很多。
原来贴着她,就能平静下来。
钱玉询压抑着嘴角的笑意,长睫微微颤了颤。
好舒服。
“哦,忘了告诉你,”他的语调上扬,声音轻快,“这里,又死人了。”
林观因:“???”@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就在楚员外陪同着一起前去不知寺的这段时间里,楚正尧被身边的仆人发现死在了他自己的房间里。
楚正尧上吊而死,被人发现时早已断了气,硬挺挺的尸体挂在房梁上,脖子缠绕着白绫,寒风往里面一吹,尸体还随着风动打转。
仆从抬头看了一眼,只见楚正尧脸色涨得发紫,舌头伸出嘴角,下巴挂着的涎液已经干涸,衣摆下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