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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疗,就隔着玻璃查看手术室里面的情况。

推车上雄虫身下的白布已经变成了红布,戴着口罩的医生只看了一眼,就摇了摇头。推车的护士也不惊讶,很快配合医生将雄虫身上的伤口包扎好,然后两只虫子就换下手套朝门外走。

祝瑶立刻拦住走出门口的虫族医生,担忧地看了一眼躺在推车上的雄虫,问:“医生,他怎么样了?”

雌虫医生的双眸注视着对方,虽然他之前没有和祝瑶说过话,但他认识面前的小虫母。或者说,虫族应该没有虫不认识这只小虫母。

医生的声音不由自主地柔和下来,但说出口的依然是残忍的事实:“他的情况不太好,能不能活过来要看他自己的运气。”

祝瑶听到这里,眼睛微微睁大了。他忍不住问:“这么严重?那你们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快就处理好了呢?没有别的抢救措施了吗?”

不等面前的医生回答,身后忽然传来一道平稳的男声:

“虫族就是这样的。”

祝瑶下意识地转过头,就看见兰斯将军出现在自己身后,有些怜悯地望着他:“虫族一直以来就没有医生。”

面前的小虫母一愣。

兰斯继续道:“以前的虫族社会中,雌虫众多,就是少一半也无所谓,很快就会有补充,因此虫族从来没有医生这种分工。直到虫族内再没有幼虫诞生后,医生这个职业才在虫族出现。”

“不过虫族自身愈合能力强,很多小伤不需要治疗也能自愈,遇上这种大伤医生们通常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因为我们的身体构造和人类不同,医学起步很晚,发展也很缓慢,而且很多人类的开刀和缝合手段对我们来说并不适用。”

人类的缝合针甚至连他的身体都穿不透。如果一个虫族要被开膛破肚,医生们甚至不知道该用什么器具把他重新缝合回来。而且医生们对虫族内部的身体构造也不够了解。

兰斯看着站在对面的小虫母。

听到后面,小虫母的脸色已经煞白。

他垂下眼眸,纤长的睫毛颤动了两下,好似折翼的蝴蝶坠-落时随风抖动的翅膀。兰斯有些不忍,正想笨拙地安慰几句,却见面前的小虫母重新抬起眼,眼神变得坚定起来:“谢谢兰斯将军的解答,我明白了。”

明白了?小虫母明白什么了?

还不等兰斯问清楚,他就见面前的小虫母转过头,看向一旁戴着口罩的医生,问:“我可以进去看他吗?”

这个他,自然指的是手术室里躺在推车上昏迷的受伤雄虫。

医生毫无疑问地点点头。

得到首肯后,祝瑶立刻走进了手术室中。

明明还离得有些远,他却再次听到了那点微弱的呼救:

[母亲……救救我……]

声音越来越小了,尾音几乎都要听不见了。

这次祝瑶清清楚楚地看到病床上的成年雄虫并没有开口。他走到对方的身边,忍住刺鼻的血腥味和一股奇怪的药水味,低头去查看受伤雄虫的伤口。

对方的伤口已经被悉心地包扎起来了,只是依然止不住大片的洇血,白色的绷带都已经被染红,完全看不出原本的样子了。

这么严重,也许内部的脏器也受伤了。

祝瑶看着病床上的虫子,这是一名身形高大的雄虫。如今虫族中能上战场的雄虫基本上都是他亲手孵出来的,或许对方不久前还是小虫子的形态,一看见他就高兴地挥舞着小钳子,还曾经接受过他安抚的摸脑袋。

祝瑶一想到这里,就忍不住伸手轻轻地抚摸过染血的绷带。他的孩子让他救对方,可是他该怎么救呢?以前的小虫子们最喜欢他摸摸脑袋,如今他摸摸受伤的地方,能不能把疼痛赶走呢?

祝瑶靠近病床,他不敢碰伤口,只好伸手绕着染血的绷带四周轻轻地打转,轻声道:“痛痛飞,痛痛飞。”

他一连说了好几遍。

随后,小虫母又俯下-身,手上轻轻拍着对方的胳膊,眼睛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