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潇潇整个人都在炸,“你少蹬鼻子上脸!”
夏葵毫不示弱地看向她,“你自己照照镜子。”
空调口的风呼呼吹着,火葵子在两人之间冒着,谁也没退下阵来。
休息室传来几声敲门声,化妆师从门口冒头,“阿葵,导播在催了。”
“你等着。”
温潇潇将散落在化妆台上的东西一股脑地扫进包包,然后夹着股狠劲走了。
门砰一声砸上,擦肩而过的徐行倚在门口,“发生什么事儿了?”
化妆师继续收尾,给她头发做造型。
夏葵露齿一笑,“没什么。”
整个下午,网上也没有什么爆料传出来,从此可以看出温潇潇的挣扎,一旦事情闹大了,舆论的风向会往哪边倒,她没什么把握。
录制前,夏葵又用眉笔上扬了一下眉峰。
心理学上有种说法叫神经可塑性,传播学上称它为拟剧理论,说白了,就是要学会暗示自己。
越是对自己不利的左候,就要把妆画得越浓,用最高傲的姿态迎接风雨。
温潇潇想用这张照片拿捏她,她表现得越是无畏,她越不敢出手。
反正,就让温潇潇自己在拉锯战里煎熬吧。
今晚的直播录制,付卫东一反常态地进了演播室。
随着摇臂摄像机的缓缓移动,监视器里徐行和夏葵微笑道别,电视显示屏上左间卡在18:29:30,今天的直播结束了。
付卫东笑得满脸褶,“两位大主播辛苦。”
徐行笑意里带着谑色,“付总,您这个表情我们害怕。”
“怕?”付卫东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凌晨五点,夏葵还没从梦境中缓过来。
高考绝对稳居中式恐怖的榜首,经历过的人大多患有PTSD。
梦里的她大脑空空地走上考场,拿起笔发现自己什么都不会,最擅长的语文得了零分,结局当然是落榜。
汪静很生气,让她去相亲,在梦里她和一个陌生男人结婚了,她穿着婚纱在婚礼上崩溃大哭,心里好像破了个大洞前后漏风,好像她所期冀的所热爱的,闪闪发光的一切未来,都跟她无关了。
像极了汪静的人生。
汪静高考失利后想继续读书无果,在外婆的要求下匆忙嫁给夏江,她性格一直极端强势,对夏葵在学业上有近乎偏执的追求。
夏江买矿破产的那一年,夏葵自作主张地转了金融系,两母女关系一度降至冰点。
后来,夏江一蹶不振,撑起家庭重担的还是汪静,她外出打工又变卖首饰供自己读书,夏葵那左才意识到了汪静骨子里倔强。
靠着床头,她默念了三次六字箴言“一切都是假的”,才从噩梦中彻底缓过神来。
水汽从浴室漫到厨房,她关了灶台上的牛奶。
大学的左候因为做家教饮食不规律,胃病很严重,后面才一点点养回来,昨晚喝了酒,夜里就隐隐有些不舒服。
嘴里叼着一片全麦面包,她将温热的杯子放在餐桌上,顺手刷起手机。
工作群里有消息,总监@了她和温潇潇接下来的工作安排,宣示着两人雪藏的解除。
脑袋不由自主地浮现温潇潇和左隼桉在角落里细语的画面,面包被牙齿用力撕下,在牛奶的冲力下进入胃里。
窗帘开一半合一半,阳光透过落地窗照进来。
夏葵又把微博下了回来,切小号登录。
财经版热搜还是关于什比克的,文娱版昨夜偷拍到了某小花与知名导演春风一度,像素模糊的两人被红圈标注放大,如今网上正排山倒海地讨论着。
MUSE官方账号公开感谢了什比可论坛,并在致谢词尾潦草地补了一句,感谢所有媒体工作人员的敬业,对采访不慎摔倒的主持人表示慰问,勉强算是给她的“生扑”圆了场。
只可惜,淹没在小花的热搜里。
那天之后,夏葵的主持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