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做出宽和的样子,那些人会觉得自己果然要把这合作端上台面了。
如果她……
总之,既然结果都一样,这件事对她也没有太大的影响,八重神子选择直接略过。
给自己加个唬人的盟友,其实也还算行,况且神里绫人那小子也不会真的来找他要消息。
社奉行手底下的终末番,也不是吃素的。
*
将主场换回元清和托马这边,两人都已经用过了晚饭,正准备洗漱入睡。
炼金术创造的恒温浴缸,简直是泡澡最舒服的工具。
元清不着寸缕,闲散地躺在浴缸中。
船上那几天,用来洗漱的大多都是处理过的海水,怎么弄都有股海腥味,让他不得不减少了洗澡的频率。
现在在陆地上,总算能洗个舒服的热水澡了。
热气腾腾的水面上,是粉色的绯樱绣球花瓣。
稻妻也有很多人工培育的玫瑰,但托马认为,还是本土养殖的樱花更加有优势。
这优势在哪里,元清也感受不出来,反正能把身上的海腥味去掉就行。
他没有久泡,很快就穿着浴衣从浴室出来。
托马已经拿着吹风机和毛巾等着了。
先用毛巾把大部分水分擦干,然后用涂有精油的梳子梳顺发丝,按摩头皮,最后用吹风机最低档把头发吹干。
这一系列的流程做下来,元清已经昏昏欲睡,是被托马抱着进了卧室。
他自然是没有做什么,也不敢做什么。
托马见到过今天下午,元清毫不留情地和身边的男人一刀两断,跟着他走。
如果他天真一点,可能会以为青年喜欢他吧。
可托马又不单单只是个家政官,他还会为神里绫人做一些私底下的事情,也算是见过不少的阴暗面。
天真这样的情感,似乎已经从他的身上剥离出去。
所以在旁听到他们的对话时,托马第一时间觉得,这是在敲打自己,也在敲打在场的另一位男性。
他们不可以有更多的要求,他们不能去违反那默认的规则,他们只能在允许的范围内行动,在这段“恋爱关系”中为自己戴上镣铐,把自己锁进囚笼。
好想从始至终,都没有什么破局的办法。
浴袍的领口就这样大剌剌的敞开,勾起他的妄想,却做不出实质性的动作,反而还将领口拉紧,盖上了被子。
托马深吸一口气,转身打算出门。
房间里的灯已经被他熄灭,漆黑的一片。
看不清任何事物的房间里,只能用耳朵去听,去感受自己正在加速的心跳。
托马点起一盏小灯,从床边起身。
刚刚转身,他的衣服后摆就被拉住了。
在这片空间中,拉住他衣角的人,只能是元清。
霎时间,托马愣住了。
他的脑子乱糟糟的一片,不知道青年这个举动的用意是什么。
他的过去太过卑微,卑微到连那点龌龊的念头都不敢想,也不知道这到底意味着什么。
大概是看他没有动作,身后又传来了衣物和被子摩擦的声音。
有人半坐起身,从后背抱住了托马。
即便有着衣料的阻隔,托马也能在心里勾勒出大概的模样。
元清的脸…正贴在自己的后腰处,他的手,紧紧地抓着自己的腹肌,似乎有往下的趋势。
托马咬着牙,身体开始颤抖。
他试探性地发出声音:“大人…是需要我来做什么吗?”
托马听见黑暗里传来一声轻笑,紧跟着是一句话。
“托马,转身,坐下。”
他依言照做,手里的小灯在元清的引导下,放在床铺的一边,散发着幽暗的光芒。
习惯了这片黑暗后,托马能看见近在咫尺、模模糊糊的脸。
头发柔顺的披散着,遮住领口的春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