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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眼呆滞的秋楠,抿唇道:“本相刚才在开玩笑。”

秋楠眨眨眼:“哦,属属下不敢多想。”

你都身体僵硬,眼睛发直了,这还不叫多想呢?!

朝瑾也没拆穿秋楠的伪装,她问:“有什么事?”

秋楠正色道:“常青山附近有埋伏。”

“多少人?”

“不足百人。”

朝瑾嗤笑:“这是要本相没命下山啊?”

“都是哪方的?”

秋楠沉声道:“盛国九州府、靖王世子暗卫、燕国余孽以及神迹亲卫都有一些。”

“与本相所猜的基本一致,”朝瑾看向已经打扫干净的坟墓,“那就尽快墓祭下山,别让那些不干净的东西染了这片净土。”

秋楠道:“是。”

朝瑾走向墓前,环顾四周,轻声道:“他们应该会在山腰处的白鹤湖动手,准备一下。”

秋楠颔首:“是,大人。”

高山之上,两座坟墓坐落于此,坟墓旁有一颗粗壮的桃树,枝桠曲折,树皮斑驳,此时冰天雪地,桃树枯枝堆满积雪,宁静幽远。

寒风呼啸而过,雪花“簌簌”落下。

朝瑾看着挡在头顶的纸伞,转头看向执伞的李簪月。

李簪月踮起脚尖,将大片执伞遮在朝瑾头上,自豪道:“大人是不是觉得我还有些作用呀?”

朝瑾眉头一挑。

“秋楠是男子,终归粗枝大叶,马马虎虎,定然想不到这种细枝末节的小事,所以我还是很有用处的。”

朝瑾看了眼李簪月肩头的落雪,她抬脚一步,距离微妙的拉近。

李簪月见她一动,立刻调整执伞,生怕落雪沾染了她这一身纯白衣裳。

秋楠在墓碑前放下一个蒲团,道:“大人,准备好了。”

“嗯。”

朝瑾走上前,李簪月跟了过去。

双膝跪在蒲团之上,朝瑾俯身磕了三个头。

旁边的司众纷纷跪地叩拜。

李簪月见状,立刻下跪,也随着朝瑾磕了三个头。

她看了眼朝瑾,见她神色平静,眸色温柔的注视着面前的两座墓碑。

那碑上刻有朝瑾的双亲姓名。

父亲:柳长朝。

母亲:邱瑾娩。

李簪月发觉朝瑾的名字好像是各自取了父母姓名中的一个“字”组合成的。

一般这样给孩子取名,都是倾注了父母对孩子的疼爱以及父母之间的感情尤为深厚所致。

她看向跪坐于蒲团之上的,身姿挺拔纤细,比桃木还要高挑清雅。

今日的朝瑾,不似往日那般锋利冷艳,此时素装加身的她在这片洁白冷冽的高山之上,宛若仙人泽世,美的纯粹又剔透,让人移不开眼。

李簪月犹豫了片刻,轻声开口:“大人,你别太过伤心,身体为重。”

朝瑾眼睫微颤:“嗯。”

墓中之人并非朝瑾双亲,伤心痛苦倒不是很多,但心里还是不禁涌出一股悲哀和沉重。

她抬手,描绘着墓碑上的刻字,“我与他们终归是殊途了。”

“想必大人的双亲已然位列仙班,大人也该为他们庆贺欢喜才对。”

朝瑾笑了下:“这话让他们听了可不太满意。”

李簪月纳闷:“为何?”

这种话是个人都会很喜欢,长生不老,羽化成仙,乃众人毕生所求,虽然不切实际,但人人都曾盼望死后也能早登极乐。

指尖滑落,墓碑的冰凉更甚。

朝瑾嗓音轻柔:“他们期许了来世,定要一生一世一双人,终老一生。”

两人合葬,以桃花做诺,共盼来世相守一生。

李簪月微微惊诧,随即莞尔一笑,感慨道:“真好啊,大人双亲这般伉俪情深,矢志不渝的感情真让人羡慕。”

她偏头,看着朝瑾的侧脸,心里不禁泛起一丝丝胆大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