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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遗憾起身,看了眼马车那边:“他们都处理好了,你收拾一下回来,我们准备启程了。”

“师父?”

吴遗憾转身:“怎么了?”

李簪月握紧手中的手帕:“我想问一下,这几日用来教我骑术的那匹名叫惊浪的马是不是柳相的?”

那匹马的样貌和品相,绝不是普通人就可以拥有饲养的,整个行军的队伍里,能拥有惊浪的人,也就马车里那位位高权重的燕国丞相柳朝瑾了。

吴遗憾没想到李簪月会猜到惊浪的主人是柳朝瑾,他刚想回答她,脑海中却想到秋楠牵马过来时所说的话。

柳朝瑾并不想让李簪月知道惊浪的主人是谁,但眼下李簪月却自己猜到了,这样算来,倒也不能算作是他告的密。

吴遗憾想了个折中的回答,摊手笑道:“为师也不清楚呢。”

他冲着李簪月眨了眨眼,转身离开,红衫在寒风中飘逸,似一朵盛开的梅花。

李簪月看着吴遗憾离开的背影,目光在那座豪华的马车上停留片刻。

她低头看着手上的手帕,上面绣着高山弯月,做工精湛,材质摸起来犹如皮肤一样柔软光滑,想来这手帕珍贵无比,如今却被她用来擦血,实在有些暴殄天物了。

李簪月嘴角微微上扬,低声:“爱马惊浪你送给我骑,贴身手帕你给我擦血,你给我匕首让我杀人,助我跨过心里的那道坎儿。”

“可你却说你根本不喜欢我?”李簪月眸色暗了暗,咬了咬嘴唇,语气低迷又丧气,“你这一举一动还真是让人摧心折肝。”

“你喜欢的人是谁?”李簪月目光中有一丝探究,走向马车。

她低声细语,“是那位叫作……山月的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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