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她拉了起来:“好多了,只是药膏干了后变成了黑色,不信你拿镜子照一照。”说着探手去床边案几上摸来了铜镜举到她面前。
丽娆本闭紧了眼, 执意的想逃避了,奈何定力不够, 很快就睁了一只眼,战战兢兢往镜子里瞧去。
果不其然,整张脸半边白半边黑,看起来像阴阳图,真是滑稽无比。但到底还是消了肿,对称了些,不像昨夜那般如蒸好的馒头泛着剔透的恐怖感。
丽娆心中压力骤松,遂双手合十,感谢起上苍的保佑:“太好了,太好了。”等冷静下来,转念想到别处,突然大笑起来,笑到后来就有些上气不接下气了。
薛珞正起身系着外衣,一面浅笑着看着她。先时还以为她是因着脸有好转太过开心,后来见她笑声中充满了戏谑,不免就疑惑起来:“你笑什么,是笑我么?”
丽娆额头抵在被子上喘着粗气,半晌才抬起头来,声音有着失控后的颤抖:“我笑你,昨天我丑成那个样子,你竟然还能跟我胡闹,若不是你真的很爱我,那就是你有什么怪异的癖好。”
薛珞闻言,又是气恼又是无奈,不禁白了她一眼:“你这是什么话,现在有心情取笑我了,倒忘了自己昨夜里哭闹的样子?”
丽娆屈起指节,轻轻触了触脸颊,光滑的皮肤下腾起迟钝的痛意,她轻嘶着凉气:“不知道洗得干净么?”
“别动。”薛珞把发带随意绑在发尾,抢上前拍开她的手:“我给你洗,这药既有用,今天也得继续厚涂,你就别管丑不丑了。”
“那你去找个帷帽给我,不然我就不出门。”丽娆躺回被窝里,把自己露出的肩膀严实包裹起来:“反正我今天也没脸出去见人,你去告辞就是了。”
薛珞唇角微勾,轻哼一声,表示对此根本不在意,并暗讽她的自寻烦恼。
巳时未过,两人已经梳洗完毕,并来到寨楼中向主人辞行。
偌大的厅堂里,只有李帮主和李姑娘在。
他们看到两人出现,极为热情的问候起来,并执意挽留她们多住两天。
李帮主已从李言口中得知了昨日事件的首尾,所以不同于初见的淡漠,多了几分殷勤。
他作了个大揖,满脸堆笑道:“薛姑娘,没想到你年纪轻轻,竟有这么高的武功。乱石寨常年来都是我的一块心病,一朝既除,我这心里不知道有多畅快。你是我们连波寨的大恩人,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只要我能满足,都会尽力满足你。”
薛珞微微一笑,淡然道:“承蒙飞鹤帮多次关照,我和师姐才能顺利到达泊阳,帮忙清除水寇是应该的,不敢邀功请赏。”
李帮主上下打量了薛珞一番,赞叹不迭:“早听说这次武林大会夺冠的是河清派的女侠,本以为是这一代的年轻少侠俱都不济,所以才侥幸得名,如今看来,真是实至名归。”
薛珞侧眸微哂,想来是觉得这些夸赞太过虚浮,没有回应的必要,但毕竟是面对长辈,怎么能做出这种随性无礼的样子。
为免得罪人,丽娆连忙在旁打圆场,生硬插入到他们的谈话里:“李帮主,上次我们随苍山派路过千浪滩,途中遇到了暴雨,船被风浪打沉,差点全都淹死江中。幸好李公子不顾危险前来相救,我们才得已幸存。苍山派中谁不感念李公子的救命之恩呢,都说他英勇无畏,侠肝义胆,简直是江湖中少年侠士的典范。”
这世上谁不喜欢听恭维的话呢,尤其在一个父亲面前夸赞他的孩子,绝对比夸奖他本人来得有用。
果然,李帮主兴意高涨,对丽娆的态度也越发和蔼可亲起来:“那是他应该做的,江上逢难,船只之间本就要互相照应,怎能见死不救呢。”
丽娆笑道:“这自然是得益于李帮主的言传身教,所以才造就了少帮主这样性情坦直,古道热肠的好男儿。”
李帮主连连摆手,笑得合不拢嘴:“哪里哪里,他还年轻,过几年历练出来,才知道能不能成个样子。”
桌旁的李媛招呼众人道:“茶点已上,两位姐姐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