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机会矮身爬到了一旁的香案之下,灰旧的红布耷拉下来,把她整个儿的遮挡起来,但这不过是掩耳盗铃之法,如果来人要认真寻找,总能够找得到她。
哐啷一声,用木棍半抵住的门被强力踢开了,来人执了火把,火光透过红布的疏络里映进来,一轮巨大光晕,刺得人眼睛想要流泪。
嚓嚓嚓,刀砍进干草的声音,下手狠厉,丽娆感觉冷汗从额迹流了下来。
一人道:“没人。”
另一人警觉道:“退出来,小心埋伏。”
光晕缩小了,在红布上只有指尖那么大。
“把这破庙烧了。”
话音刚落,丽娆便听有坠物落到了干草之中,随之腾起的大火把布帷里的景像也照了个透亮,紧接着热浪袭来,火苗引燃了香案。
丽娆咬牙,从背上取过长剑,往无火的一面滚了出去。
铁剑出鞘声音沉闷,门外的两人大叫:“你们是哪一派的,报上名来?”
丽娆不答,用剑挑起燃烧的布帛运起内力往外一甩,趁那两人被炎浪炙住眼睛之时,顺势往外奔去。
然,外面两人反应更快,躲过火舌,双手握刀直向丽娆劈来,丽娆勉强翻身躲过,运起拈花决横攻,然后上挑破他们攻势。待那两人退步躲避,她把手心中攥得快碎掉的引哨,拉掉引信扔了过去,并矮身大叫道:“小心火药!”
那两人一听火药,行动稍滞,又见那东西确实如爆竹一般开始冒着红绿色火星,吓得赶紧找树木庇身。
丽娆抓住这间隙,奔到拴马之地,一剑砍掉那黑马的绳索,也不知哪来的力气,抓住它的鬃毛就攀了上去,剑柄用力在它臀后一拍。那马箭似冲出,迫得她惯性往后仰,若不是手指死死勒住缰绳,她即刻就会被甩落下来。
几乎就在她奔出瞬间,那引哨便炸了出来,在天空像流星似的划过一道弯,带着一条极长的红色尾巴,遂又在半空中炸烈成一朵绿色的烟花。
风在呼啸。
丽娆把头埋进马鬃里,狠狠抱住马脖子,根本不去看它往哪里跑,也不去在意后面是否有人在追来。
只要远离危险,随便去哪里都好。
然,路并不是一帆平坦的,当黑马在一道深壑前扬起前蹄,把她狠狠甩了下来,她在地上挣扎半天,终于得已回神观察身在何处。
前面是一道沟壑,夜色里,浓墨一样的黑,似乎深不见底。
回过头去,残光照射出的,只有土丘和草木的影子,辨不得来路,一切诡异的安静,只有胸腔里残破的喘息声,充斥着整个荒凉的山野。
她不敢多做停留,牵过黑马,把它随意一拍,迫它踱步跑远,然后翻身藏到一个草窠之中。
很快,又有马匹的嘶鸣声传来。
当眼睛已习惯了眼前的黑幕,那么稍有不同的动静就能看视得较为清楚,她看到一马奔到近前,依样般也被沟壑所阻拦,直提起前腿挣扎,然那背上之人抓得十分牢固,一时没有被掀下马。
那人将要调头往左行时,一道白影已经追至,灰白布帛在黑暗里十分醒目,蜿蜒而出缠住一人脖颈,往下一贯,那人瞬间被拉摔下马,并被拖曳了数米,还未等他爬起,剑刃出鞘声尖利,伴随着那人凄厉惨叫让人不寒而粟。
丽娆本想现身,又怕自己反倒分了她的心,只得强迫自己耐心等下去。
“那个姑娘呢?你把她怎么样了?”问话声带着阴狠冷冽的气息。
地上的人哀声呼痛:“她骑马跑了,我们没有追上她。”
“跑了?”似乎并不相信。
那人挣扎得欲见衰弱,喉里像是被血沫所堵,有些含糊:“我说的都是真的,求你饶命吧。”话音刚落,便是一声闷哼,随即没有了声响。
丽娆听着那刺耳的利剑收鞘声,浑觉脊背发凉,原来她杀人是这么毫不留情。
薛珞御起轻功,跨上前方马背,勒缰便要往回搜寻。
路过近前,丽娆终于压下恐惧,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