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窝吗,”刘妈妈道:“往后这话可不能再提了。”
钱柚这才说,“不提不提,打死都不提了。”
钱母瞥了她一眼,叹息着看向铜镜里的刘妈妈,“有些话非要哄着她吓唬她,她才能听进去,都多大的人了。”
钱柚跟钱橙一样的年纪,甚至同月,都十六。
刘妈妈给钱母挑发簪,笑着说,“四姑娘还小,性子直爽些不是什么大事。还有,这不是有您护着吗,她才这么天真烂漫。”
“换成三姑娘跟五姑娘,哪个不是跟个鹌鹑似的,遇到点事情就缩着头,抬脚都踹不出半个屁。哪里像咱们姑娘,敢说敢做。”
钱柚跟着骄傲起来,挺起小胸脯,“就是。”
虽知道这话是刘妈妈哄她的,但钱母听完还是高兴,只是嘴上说着,“什么天真直率,分明就是口无遮拦不长脑子。”
这样的性子,还好没嫁进司府,不然对上司大的媳妇柳氏,定要被她那个“书香门第”出身的大嫂捏的死死的。
柳氏嫁进司府两年都没孩子,司家对外却没说什么,钱母听到这事可不认为是司母宽厚,只会觉得是柳氏手腕了得,竟能哄得婆婆宽心。
这样的人,定是七窍玲珑心,哪里是钱柚斗得过的。
至于钱橙能不能斗得过……
钱母给自己戴上玉耳环,心里半分不在意。
钱橙是死是活跟她有什么关系,现在钱橙是司府的媳妇,就是死在司府,那也是她命薄,旁人说不了她这个嫡母半句不好。
“夫人,邹氏跟五姑娘来了。”丫鬟过来福礼说话。
邹氏是府里的宠妾,跟钱父青梅竹马的情谊。钱五是邹氏的女儿,除了这个女儿,邹氏还有一个十二岁的儿子。
她们今日过来,一是请安,二是因为钱橙回门。
司锦呼吸发紧,本来贴在钱橙额头上的手无意识地往下,就这么搭在那滚圆饱满的荷花上。
钱橙伸手,雪白双臂环着司锦的肩膀,妖精似的,将她拉到床上。
她突然热情,司锦有些不适应但又很享受。
“心里哪儿不舒服?”司锦问。
钱橙将心口朝她脸上贴过去,臊的脸皮滚热头发发麻,但还是细着嗓音说,“你听听?”
隔着抹胸定然听不清。
邹氏虽嘴上不说,但心里必然等着看钱橙在司府里的情况呢。说白了,就是带着钱五来看热闹的。
钱母不满意这对颜色脆绿的玉耳环,取下来又换了个颜色苍绿的,随口道:“让她们在外面等着,就说我刚起床在梳洗。”
钱母说这话的时候,钱四正吃着丫鬟们送来的点心,在放了靠垫的椅子里舒舒服服坐着,“娘,你这耳环好看。”
钱母一笑,“我也这么觉得。”
这几对玉耳环都是新添置的。
以往钱府虽有些小钱,但想要这么大手大脚一下子买好些首饰怕是不行。亏得司府送的聘礼多,她才有机会一次性拿下这几对好玉做的耳环。
她买了首饰,钱父也没对他自己吝啬,一口气换了整套文房四宝,还定了三匹好马。
钱母不是很理解钱父,他一个商人不舞文不弄墨,却对笔墨纸砚要求很高。他可以一个月不写一个字,但不能没有好笔好墨。
所谓的附庸风雅说的就是他这种人。
府里有了银钱,钱柚房里的家具准备全换一遍,甚至连邹氏母女都多了几套新衣服新首饰。不用看都知道是钱父的意思,这也是钱母今天故意晾着两人的原因。
有点好事都要惦记着那对母女,同样是妾室庶女,林氏活着的时候,也没见他这么上心对待过林氏跟钱橙。
钱母丝毫不急,“让她们慢慢等着,左右钱橙也不会来这么早。钱橙不来,她们自然不会走。”
她让蕊蕊来叫,自己坐在外面悠闲抿茶。
蕊蕊得了令,进里间喊钱橙起床。
见司锦没进来,蕊蕊抿唇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