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际,映入眼帘的却是一个坐在椅子上的人影。
同伴原地消失。
“……”已经启动了?这还是国内吗?
我放下揉眼睛的手,插回兜里。周遭从冬季神社莫名其妙零帧切换成一片浑浊的异空间。
一切发生得太唐突,以至于我毫无真实感可言。气温倒是仍然鲜冷。脚下是漆黑的地板,以站地的触感而言像一般的水泥路;四周像空旷的方屋子,又似绵延不绝、摸不到尽头的黑暗。充满欺骗般的幻觉的作用游弋在这片诡谲的空间中。
唯一的光源如镁光灯似的,打在不远处正中央的椅子上。
一身深青色和服的白发男人站起身。
我遥遥对上他的视线。口袋里的手指碰到冰凉的枪身。
“新年好,川平先生。”
“没想到这么快又见到你了,友寄新奈。”
川平站在华丽的维多利亚式扶手椅前,没有接近。他戴的圆框眼镜反着光,说话时看不清神情,但至少口吻十分平常:“这么轻易就决定孤身一人去另一个世界,你不担心这是个骗局么。”
我收回观察环境的目光,平静接话。
“我不是孤身一人。”
“你们几个之中,可只有你不是那边的人。”
“你挑拨离间得太明显了,这是每次出场必刷的KPI么。”
川平评价:“你真是个没有情趣的家伙。”
我:“找我有什么事?”
白发眼镜男明显也没什么再跟我扯皮的心情,微微一扯唇角,直接开口道:
“不用紧张。这次从穿越能量里把你拦截下来,确实是我擅作主张,但同时也是为你、为星球的稳定而考虑。毕竟这还是首个从异界而来的案例。作为管理者,我有必要保证世界的平衡。”
我静候片刻。
没等来下文。看在他提供了那么个方便的租房的面子上,我耐心捧哏:“安检啊。”
川平唇边冷淡的笑意似乎真心不少。
“你这么认为也没错。”
他说着,轻描淡写地抬起手。我凭借还算良好的视力瞧见他手指上微微闪烁的奇怪戒指。紧接着,这位会法术的上古人类嘴唇轻动,冷静地默念了什么。
指环拨动出一阵黯淡的光辉。
我没感觉到任何异样,川平便放下手,重新拢进和服袖子里。
“好喽。”他一改有些沉厉的面色,又开始像个略显随性轻浮的大叔,“免得引起什么浪费我时间的麻烦,我先跟你说好。我只是调整了一下你的死气能量的周转频率。”
我伸手看看掌心,外表没变化。
“为什么?”我稍来了点兴致,抬头请教,“因为我的能量可能和那边的世界不匹配吗?”
川平答:“简单来说,这个世界和七的三次方没有太大联系——里包恩应该跟你讲过这个吧。所以,你的觉悟被成功激发出来,却也一直是处于压抑的状态。”
“原来如此。”
“就像被强行塞入小盒子里的史莱姆,挤压变形。环境一变,打开盒盖就很容易失控地溅出来。甚至可能造成蝴蝶效应。”
我:“你的比喻着实有点超乎我的想象。”
川平:“能得到解释应该知足,异界人。”
的确。
“我明白了。”我紧了紧有些松垮的针织围巾,朝他正经颔首,一码事归一码事地答谢:“谢谢你。”
站在明亮之处的和服男人瞥了我一眼。
他不置可否,反而悠然地重新坐下,舒舒服服地靠着椅背翘脚。“别误会,我只是首要地为世界着想。何况你和里包恩的关系我没有意见,也乐得促成,所以不差帮你这个小忙。”
对他来说或许确实是洒洒水的事。
不过,我留了个心眼,估测着。以目前对这位中介的了解而言,他在这个节骨眼把我捞到他的异空间里,可能不仅仅是为了排查风险。
我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