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
“这就在于……”我下意识想回答,然而顺着他的问题仔细想,好像也确实没什么区别。
被问起来蛋包饭上的字怎么会是这个,只要诚实地说明:这是我亲戚家的小孩,刚好在这家店打工,看见我了,孩子性格调皮,喜欢恶作剧,借此想吓一吓我——如此一来,便是一套相对完美的说辞。
而四个同事里,无论是哪一个,都不像是会对别人隐私刨根问底的人。
难道是我想得太多了?
我不禁沉思片刻,隔着口罩捂住下半张脸。
是啊,我为什么会感觉这是种需要被隐藏、上不了台面的情况?刚才总觉得奇怪的直觉此时又如泥鳅般滑走,让这件事变得稀疏平常。归根结底,里包恩也的确是恶作剧,有什么不好解释的地方呢?
就当作生病时脑子不清醒,我不再深究。
“好吧,你说的也对。”我妥协,叹了口气,状若无奈地伸出食指点了点他肩膀,“但是你也才来半天吧,为什么能这么快当上店员?”
几乎在下一刻,我的手还未缩回,便被蓦地制住。里包恩握住我的手的速度快得像条件反射,宽松的袖子随着他的抬手滑落到肘部。男孩的手掌心比我小一些,体温却更高,温热又干燥地紧贴着我的手背。
里包恩一哂,“略施小计而已。”
我:“……”我觉得我应该不是很想听具体是什么小计。
反正我离席也有一段时间,待会儿三藤小姐估计也快出来了,我也就不想多逗留。然而,刚说完“我先走了”,准备让里包恩放手,恍然间,我又隐隐嗅到了一缕似有似无、如雾似幻的幽香。
我诧异地把口罩稍微摘下一半,没了阻隔,那股轻轻的香气更清晰地绕在空气中。
是之前里包恩身上的味道?
“你有没有闻到香味?”以防万一,我姑且问道。
“嗯?”
里包恩看起来并不理解我,不轻不重地发出一点疑惑的鼻音,接着平常道:“如果你说香薰的话,这家店到处都是。有可能是店长正在点新的。”
不是他身上的?
我蹙起眉。里包恩刚松开我的手,我便干脆反攥住他的手腕。男孩顿了顿,但毕竟没有被甩开,我稍低下头,鼻尖凑到他微微屈起的指节前,轻嗅片刻,未果,又侧首嗅了嗅袖口的位置。
里包恩盯着我,没吭声,眉角一扬,那只手再次化为魔鬼的钳,重重捏了捏我的鼻子。
“好痛!”
我当即收手缩头,捂住我负伤的鼻尖。
严厉的保镖这才发问:“有什么不对劲?”
我正要表示我以为香味是从他身上飘来的,刚一张嘴,却倏地被一声拔地而起的、尖锐的、高昂的尖叫声打断。
“啊啊啊——!死、死……死人了!”
我立刻悚然回神,心下一紧,对上里包恩瞬时沉下的目光。
那是厕所的方向。
第23章
突如其来的死讯犹如一道惊雷在餐馆内炸响。
我和里包恩赶回卫生间时, 只见到站在一旁、脸色苍白的三藤小姐,以及一屁股摔坐在地的女服务员。她浑身如筛子般颤抖,两手紧紧捂着嘴, 满脸惊恐地盯着女厕门口。
人在看到可怖的景象时, 有时反而会难以移开视线,大脑会下意识一遍遍快速刷新信息, 以便分辨到底是真是假。
店里其它人从四面八方纷纷跑来之际,我随着她的视线望去。
一名女性, 目测不过二十来岁, 了无生息地倒在了卫生间光滑的地板上。她脑袋恰好微微侧向门口,双目圆睁, 瞳孔涣散。两股鲜血正从鼻孔与张开的嘴唇里无情地、慢慢地淌出。
我这辈子也是第一次直面死亡现场, 霎时手脚发凉。
再怎么冷静, 我盯着那张年轻的脸, 也无法不想起前几分钟才与她擦肩而过的时候。那时她还活生生地经过,我虽然记不得余光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