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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尚书。”
谭同华脚步微顿,回头看去,便见施永明站在不远处,朝着他微笑。谭同华本想点个头便离开,却不知想到了什么,犹豫片刻后,朝施永明走近。
“大理寺卿,你找我有何事?”
施永明笑着说道:“谭尚书,我们边走边说吧。”
谭同华面带犹豫,但还是点点头,“好。”
路上。
施永明开口道:“谭尚书今日为何要问陛下那个问题?”
闻言,谭同华顿了顿,开口道:“我只是好奇陛下为何要将南疆的事情隐瞒起来?”
“大理寺卿有何见解吗?”
施永明看了谭同华一眼,笑着摇摇头,“没有,但我来此只是想告诉谭尚书一件事。”
“什么?”
施永明笑眯眯地开口道:“你觉得陛下愚钝吗?”
谭同华直接道:“一晚便令三国臣服,陛下智谋深远,怎会愚钝?”
说着,施永明看着谭同华,“那谭尚书为何要反驳陛下?”
“这,我只是不解……”
施永明笑得越发灿烂,“陛下可不是谭尚书的夫子,没有义务要为谭尚书解答疑问。”
施永明这话说得很是尖锐,谭同华冷汗登时便下来了,他连忙对着施永明微行一礼,“多谢大理寺卿的提醒。”
“是我还没有调整好自己的态度。”
施永明轻哼一声,“谭尚书确实该好好调整一下自己的心态了,如今的陛下早已不是当年的七殿下。”
“陛下也不需要你们自以为是的投靠。”
谭同华瞬间脸色惨白,“谢大理寺卿赐教,微臣自当时刻警醒。”
见谭同华态度还算不错,施永明话语稍缓,“谭尚书,那位已是君,而我们是臣。”
“君臣之别,你身为礼部尚书,应该知晓的吧。”
“自当知晓,是我的错,我会向陛下请罪。”
施永明顿了顿,继续道:“嗯,陛下大度,但我们可要记着自己的身份。”
谭同华心中微微松了口气,连连点头,“多谢提醒。”
“只是……”
说着,他停顿半晌,看起来很是犹豫,但最终还是开口道:“大理寺卿勿怪,我已经晓得自己的身份,日后也会摆正自己的位置,只是,只是若有一天,陛下,陛下真的错了呢?”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
“一味附和陛下,你我岂不是成了奸佞之辈?”
施永明微微眯起眼睛,“谭尚书这是在暗讽我?”
谭同华连连摇头,“不敢不敢,在下是真的疑惑,还要劳烦大理寺卿解惑,往后我也能更好地辅佐陛下。”
施永明冷哼一声,“谭尚书,你我的作用在于私下规劝,而不是当朝忤逆。”
“劝自然可以劝,但谭尚书要分清场合。”
谭同华动作微顿,施永明却只是看了他一眼,沉声道:“这天下是陛下的,该怎么做也是由陛下说了算。”
“你我的作用只能是劝。”
“微臣言尽于此,告辞。”
说完,施永明便甩袖离去,看走眼了,谭同华确实忠诚,却是个蒙了心的,当真愚钝。
若陛下执意之下仍做错了,那又如何?做错便做错了,年纪轻轻的大乾君主,还犯不起错了吗?
看着施永明离去的身影,谭同华收起脸上的情绪,心中暗道,这施狐狸看着狡诈,为人也确实多思多虑,却没想到,竟是个忠君的。
他们虽然也是忠君派,但是,谁坐在皇位上,谁就是他们的主子,也就是说,他们只认位置,不认人,与其说他们是忠君,倒不如说,他们忠的是大乾。
可这施狐狸,却像是当真认秦元禹为主的样子。
他承认秦元禹聪慧,但能让施狐狸心悦诚服……的确有几分本事啊。
只是,到底为什么要将南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