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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点被挤到了,不解地问:“你为什么会这么觉得?”

季庭懒懒地趴到他肩上,小声在他耳边说:“我们那边的内陆和沙漠也经常有五十多度的气温,我觉得还行的。”

季庭小声抱怨:“这里热多了,没有风,日照又强。”

伊莱森闻言,微微挑了挑眉:“那回家?”

季庭连忙坐直身子:“不热不热,开玩笑的。”

[什么话是我尊贵的二十四级粉丝不能听的。]

[这是他们日常的相处模式吗?]

[很符合我对少将的刻板印象。]

[伊莱森没正事?拿着军饷就在这陪雄虫玩?]

[好像是说热什么风的。]

[看着确实热,什么都没有,怎么想到来这里?]

……

“没东西?来这里当然是因为这里有好东西。”季庭说:“可是很难遇到的那种哦!”

[这能有什么好东西,连个活的都碰不到。]

季庭对质疑的声音毫不在意,仍然笑眯眯的:“活的东西哪里都有啊,所以我们来换换口味。”

“我们欣赏点死的东西。”

[死的东西,有种奇怪的幽默感。]

[哈哈哈哈这是什么形容。]

[我想起海蚀那次的直播,那是不是不活的?]

[不过这个荒漠确实是……]

[整个大的!给爷赏!]

季庭看着评论,发现上面一条是[臣乃武将]兰萨发的。

季庭一时兴起,夹着嗓子:“谢谢爷。”

事发突然,伊莱森没克制住自己后仰。

[……]

[啊——护驾!护驾!!!]

……

季庭对大家的反应很不满,他把直播球打发去拍远景,自己一头磕在伊莱森肩上。

伊莱森向他偏头,调侃道:“你不是热么,现在怎么来赖着我?”

作为军雌,伊莱森的腰背总是很直,即使是在四肢非常松弛的情况下,也会有一种隐秘的威胁感,好像一头懒洋洋的狮子,不知道怎样才会让他动起来。

季庭很难克制住闹他的欲望。

“我对大家的反应很不满意。”季庭又去靠他:“你居然也躲我,我好伤心。”

伊莱森往旁边一踢,就轻巧地闪开了:“没关系,会好的。”

“热,别过来。”

季庭:……

真的生气了。

直播球虽说智能,但有时也会对自己要拍什么感到摸不着头脑。

这种时候,它就需要季庭的帮助了。

季庭接管了直播球的控制权,透过它的镜头观察这片土地。

砾漠这个名字太过古板乏味,哪怕最有灵性的诗人也只能把他想成一片碎石地,好像小区里那条鹅卵石铺的广场。

不过它还有另一个名字——戈壁。

古人的戈壁总是悲凉,穷秋、落雪、飘蓬、无定骨和梦里人,好像戈壁天生就是战场,或许黄沙飞石在风中升腾的样子就像烽火硝烟。

新生代的诗人们则把它与孤独串联,一望无尽的、起伏的石帮助他们支撑消瘦的骨架,日光迷醉,照进去是空荡荡的风尘。

话听多了会规训思想,字看久了会迷失方向。

如果没有离开地球的那一天,季庭或许永远都不会如此客观地审视它。

这里没有悲凉、孤独、坚守、建设热血或者别的东西的回忆注解它,它是戈壁本身。

从空中掠过,它是一片不饰雕琢的地方,有被磨平的石棱,削减下来的骨肉,还有它半青半黄的灌木,亦远亦近的幻影,嶙峋的怪石和遥远的云海跌宕。

远处泛红的山岩和不屈的梭梭树线条清晰亮着白边。

飞的更高,它那些细节被隐藏,好像一块原石包裹着的巨大的矿石,日光照彻之下纵横的金纹光彩夺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