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身上有没有饼子的碎屑。
很好, 干干净净。
他看着下方还在论事的几个大人,再看看坐在首位上神色带着无聊,但还是强打起精神来听事的刘璋,心说同是姓刘的,命运真是不同。
刘协身居宫中,虽为天子,一言一行却都被监视着,刘琮交予权柄后,如今在洛阳倒是生活无忧,若长此以往下去依旧能守好本心,想必能得个善终,阳夏的刘备与刘琦可谓同是天涯沦落人,刘备有心无力,刘琦身陷囹圄,而刘璋呢……大概是至今最安稳的刘家人了。
小弟子坐在房梁上悠然地晃了晃腿。
曾几何时,他也不过一普通山间砍柴郎,谁曾想,如今他竟也能这般肆意评断刘家人了。
下面关于荆州,洛阳,直隶,皇帝……讨论声不绝于耳,可明教弟子的思绪却有些飘忽了,益州此地……到底偏远了些,许多消息都滞后了啊。
等到大臣们散去,小弟子才回过神。
只见刚刚还昏昏欲睡的刘璋突然精神了起来,唤来两个舞姬便开始逍遥起来。
小弟子:“……”
明明刚刚论事的时候,瞧起来还挺靠谱的啊。
不过……该干活的时候干活,该享乐的时候享乐,其实这样也挺不错的。
考察了刘璋的靠谱程度后,小弟子掏出手帕擦了擦嘴,一个闪身消失在了房梁上,一路飞到了郊外,唤来一匹马,翻身上马到了城门口,递上曹婉亲笔手书与拜帖,语气温和地说道:“麻烦小将军通报一声,我乃冀州牧麾下,秦岭明教弟子淳于珞,特来拜见益州刘州牧。”
冀州牧……
城门官立即察觉事关重大。
连忙抱拳:“还请大人稍等片刻,待小的前去禀告上官。”
淳于珞勾着唇,十分随和的摆摆手:“去吧去吧,我就在这儿等着。”
他穿着斗篷,本看着有些阴森,可随着他摆手的动作,斗篷敞开些缝隙,只见一片金光闪闪,在这人人都灰扑扑的时代,竟有人穿的珠光闪烁,就连背后隐约露出的双刀刀柄都有宝石镶嵌,叫周围观察的人一阵心下颤动。
那冀州……竟富裕至此么?
财帛动人心!
不少人见了这金光闪闪,眼底的贪婪瞬间涌起,只是在看见那背上的双刃时又瑟缩了,能用得起这样的兵器,想必这位小公子家世不俗,而且他还是冀州牧的麾下,若真在益州出了事,给了冀州牧出兵益州的借口可怎么办?
传说中秦岭中人凶神恶煞至极,他们可不敢去趟这个浑水。
不过……
若是人在益州界外没了,那想必,也就怨不得益州了吧。
淳于珞一脸傻憨的模样,丝毫没有发现周遭人心浮动的样子,只牵着健壮的马儿百无聊赖地站在城门口,十分坦荡荡地任由人打量着,至于有多少是刘璋的心腹,他也就当做不知道了。
毕竟伪装的实在有些简陋。
守门官拿着拜帖与手书立即去找上官,上官一听说是冀州来人,顿时头皮都麻了……冀州,自从袁氏一族败落后,就落入曹氏一族的手中,据说如今是曹操的长女在坐镇,能以一女子之身坐镇一州之地,可见其强势。
可益州与冀州相去千里,也无接洽之地,这莫名的拜帖倒是叫人不得不多想了。
心中百转千回,却不敢怠慢,立即将拜帖与手书一层一层的递了上去。
刚干完今天的活儿,终于能躺下看看歌舞喝喝酒的刘璋还没歇息缓过神呢,就又被侍从拉去换了一身正式见客的衣裳,一出内室,就看见几个谋臣脸拉的老长,一副严肃模样,叫他原本因为喝了两口酒而生出的醉意瞬间就消散了,整个人都清醒了。
“禀主公,城外来了一人,言说自己乃是冀州牧麾下,秦岭明教中人,这是冀州牧的亲笔手书,主公请观。”说着,将手书奉上。
刘璋心下不安地接过手书,展开便看见其中简短的手书,那字体苍劲有力,乍一见竟不似女儿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