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躺着当咸鱼,听到外面的动静便立刻一个翻身坐起来,掏出刻刀就飞速雕刻了起来,等到关羽脚步渐近,自己的腿上已经铺了一层木屑。
等到关羽站在门口时,他的动作就渐渐缓慢了起来,纤细的隔壁,粗糙的刻刀,再加上略有些清灰的脸色,每一刀都仿佛用尽了全力,但手下却一刻不停地雕刻着。
他双目紧盯着手中物,手指翻飞,速度虽慢,但每下一刀都很笃定。
“唔——”
就在关羽怔忪之时,谢泰和手中刀突然一歪,擦着食指边缘划了过去,倒是没受伤,只划出一道血痕来,但谢泰和似乎不大在意,只随意用拇指抹掉血迹,便又重新开始雕刻起来。
关羽站了片刻,见他确实未曾看见自己,眉心不由一蹙,干脆大步上前:“谢先生有何需要大可吩咐下面仆从,又何必自己动手?”
“云长……”
庞统抬起头,面露惊愕地看着关羽:“你何时来的?怎么不叫人通报一声?”
“岂能通报,我正是来看一看谢先生这些时日耗尽心力所为何事?”
庞统放下手中刻刀,用袖子掩住嘴唇,撕心裂肺的咳嗽起来,那咳嗽声连绵不停,庞统苍白的脸也因为用力咳嗽而泛起病态的红,看的关羽心惊胆战的,赶紧上前帮忙拍后背。
只是关羽是练武之人,手上力气大,这一拍不要紧,却拍的庞统两眼翻白,一副快要死过去的架势,吓得关羽连声喊‘快传军医’。
听到这连声的呼唤,庞统终于可以如愿‘晕过去’了。
庞统闭目在体内循环内力修炼,一个时辰后才悠悠转醒,睁开眼睛,入眼的便是刘备那微微发红湿润,满含关怀的眼睛,以及站在床头眉心微蹙,也是一副忧心忡忡的关羽。
庞统装作虚弱的模样,有些艰难地想要爬起身来。
“泰和……”
刘备一见庞统醒了,连忙起身压住他的肩膀,满是关心地道:“快别起身,你如今身子弱,躺着好好休息便是。”
庞统这才卸了力气,虚弱地软倒在靠枕上。
“泰和你病了,为何不与我们说?若早知你身体不适,我们也好早些叫军医来给你看诊,也不至于拖到如今这般景象。”刚刚军医虽然支支吾吾,但还是告诉刘备,谢泰和的身体已然穷途末路,破烂不堪,除非寻来神医华佗,或者找到秦岭弟子以秘法相救,否则恐怕性命堪忧。
这话简直如刀一般扎进刘备心里。
谢泰和之谋略,完全不输曹门之下的那些谋士,至于秦岭曹婉麾下弟子,刘备只曾经对峙过一回,见识的更多是其武力,关于其智谋风采,却只是道听途说,刘备虽警惕,却也没那么警惕,反倒是谢泰和,这是真正日夜相处过的人,他的智慧,他的算无遗策,早已叫刘备领略过多回。
他麾下空有武将,却无谋臣。
刘备是真想求得谢泰和襄助自己,成就一番霸业。
“久病成良医,我自己的身子骨,我自己清楚。”庞统一副释然模样。
叫刘备看的又红了眼圈。
他本就是个感情充沛的男人,无论真哭假哭,总归在在乎的人离去之前,都是要哭一场的。
庞统继续演:“我沐皇叔恩德,残躯一副,临终之前还能得个安息之所,已然心无遗憾,如今我病入膏盲,再无康复之时,又何必劳师动众,叫皇叔与云长心下不安,如今前线战事紧急,扬州孙策对荆州边陲虎视眈眈,我虽无大用,却也不该拖大军后腿才是。”
刘备能够感受到庞统那一片真切。
可正是如此他才更加难受。
“我有感自己时日无多,得皇叔庇佑多时,却无有回报,不知皇叔可知曹氏嫡女所率领的秦氏一族?”
刘备心中一颤,连忙颔首。
秦岭威名,这天下如今何人不知,何人不晓呢?
“曾经机缘巧合之下,袁家护卫曾碰到过一个惨死的唐门弟子,他重伤不治,死时尸身都已腐烂,武器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