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百忙之中去看看这小皇帝又搞什么事。
阿婉来时,刘协刚从寒食散那种飘飘欲仙的氛围中缓过来,寝宫里还有那种甜腻到令人难受的味道,阿婉连门都没进,就站在寝宫门口,叫刘协看见她的背影。
荀彧则背着手站在阿婉背后。
此时他可算知晓阿婉特意去他家中,把他喊来皇宫的目的了。
感情是请他来给刘协上课的。
如今的刘协年近三十,已然该是成熟稳重的年岁了,可却依旧宛如孩童一般,先是哭闹,再就是逃避,便是阿婉与他说了寒食散不是好东西,他依旧沉溺其中。
刘协出来时,衣衫依旧不整。
他自从恢复食用寒食散后,曾经的那些后遗症就又出现了。
先是浑身发热,再就是前心后背起皮瘙痒,精神时不时的亢奋,亢奋过后又是长时间的萎靡。
他一见到阿婉就哭了。
抱着阿婉的腿,痛哭流涕的那种。
荀彧一肚子的话憋在嘴里,这会儿却是一句都说不出,反倒要先安慰皇帝:“陛下,你快起来。”
刘协不肯起来。
他哭道:“师父啊,朕以为你已经厌了朕,不肯入宫来看朕了。”
阿婉无奈,伸手把他拎起来:“臣近日着实有些忙碌,未曾入宫来求见陛下,是臣的不是。”
“竟是如此么?”
刘协哭声顿止,仰起头先是诧异,然后便又高兴了起来,情绪变化之快,叫荀彧看了都觉得不对劲,但偏偏刘协却毫无所觉,拉着阿婉就想往寝宫里去。
阿婉刚刚都不肯进去,这会儿就更不肯了。
哪怕屋子里面这会儿已经开窗通了风。
阿婉不肯进,刘协又要哭。
阿婉却不耐烦了,直言道:“闭嘴,不许哭。”
荀彧:“……”
哪怕是曹操也未曾这般直白的命令过刘协。
可刘协却立即停住了嘴,不敢再哭,甚至擦干了眼泪,略带讨好的看着阿婉,仿佛在说‘师父你瞧,我没哭了’。
阿婉又问刘协为何突然再次服用寒食散。
刘协也不敢隐瞒,只将心中担忧尽数说了出来,惹得阿婉满脸无奈:“陛下,你喜爱哪个女子,愿意与哪位娘娘生子,皆是陛下之事,臣并无其它想法,臣妹未娠,是她没有福分,又怎能责怪陛下,陛下且宽心,叫后宫的娘娘们也宽心,好好诞下皇子,为皇室绵延子嗣。”
阿婉说这话的时候,刘协目不转睛的看着阿婉,仿佛在看阿婉是否真心。
荀彧也在看。
二人看了片刻后发觉,阿婉这话竟是真心的。
又安抚了几句刘协,听着他不停保证自己日后多读书,一定勤政后,才急匆匆的离开了皇宫。
如今他们刚搬回洛阳。
不仅洛阳行宫需要修缮,就连魏王府也要修缮,如今荆州虽未平定,益州更是无从说起,但曹操依然将位置留空了出来,留作日后四海平定之后,修建铜雀台,以表万世之功。
所以……
阿婉很忙。
不仅忙着荆州事,还要忙着曹操的事。
曹操的头风症愈发的严重,如今正到了攻打荆州的关键时刻,他便是头疼也不敢掉以轻心,如今曹昂被圈,曹烁已亡,曹丕做错了事似有被厌弃的征兆,曹彰在军营做校尉,虽有兵权,但数量却不是很多,曹植一心苦读,身边谋臣倒是有心到曹操跟前去卖好,却被曹植压着,若如今住在正院之前的是曹丕,同为一母所生,他或许还会心有不甘,可如今住在前面的是阿婉。
既嫡又长,且也是真有本事,曹植疯了才会叫自己的人惹了阿婉不悦。
曹植之下的其它曹操之子们,就更算不得什么了,就连卞氏最小的儿子曹熊,如今都不叫阿婉看在眼里。
倒是尹夫人最近很是不悦。
因为她的长子何宴十分不听话,不仅没听她的去求娶丁氏次女,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