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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露凝棠 一枝嫩柳 174857 字 2个月前

喻凛吃不下去了,他搁下碗筷。

看着方幼眠淡然为那个女子考虑的样子。

她对一个小妾都这样好,若她是个男子,只怕他都想嫁给她了。

“进来做什么,这是你与我的地方。”话是这么说,把方幼眠的后言给噎了回去。

喻凛朝千岭示意,让千岭把袁淑烟给赶走。

“如此,可好了?”喻凛问她。

方幼眠只是抿出一个尴尬的笑,并没有表态说好或者不好。

小丫鬟们上来撤走饭菜,喻凛起身净手去了书房,方幼眠看了他一会,又将目光转向离开的袁淑烟。

雯歌和方妈妈给她安排的苑子是之前方幼眠安排给秋玲的地方,伺候的人也跟前一样。

喻凛这是同意把人给留下了罢?

方幼眠不动声色。

喻凛去了书房之后,似乎就一直在忙。

不多时,千岭带着一个亲卫,从外室那边过去书房,似乎在跟喻凛禀告什么事宜。

方幼眠去了内室,听不见声音,自然不晓得,事情与她有关,只以为是朝廷之上的公事。

静坐了一会,听着外面的雨声。

方幼眠叫雯歌和小丫鬟们拿了热水,她去浴房沐浴。

忙了一整日,总觉得身上汗津津的,有些黏糊。

喻凛白日里叫人去查的事情都有了结果。

他得知了方幼眠隐瞒出门的真相到底是什么,更晓得了那个男人的身份,住在宅子里的人是谁。

再然后,前些时日千岭派出去查蜀地方家还有陆如安的亲卫,一五一十朝他说明了调查到的实情。

听到方幼眠姨娘早亡,嫡母苛责,父亲不管,一个人拉扯弟弟妹妹长大,四处接活

喻凛就像是被人当头一棒,心里的郁气砰一下全被轰打散了,残留剩下惊诧,愧疚,心疼,还有不解,懊悔

他是想过庶女的日子会比嫡出的姑娘过得差一些,可他都不敢想,会差成这样?

一个年幼的小姑娘,在不受家中双亲宠爱的情况之下,自己过得如履薄冰不说,还要扶持照顾两个弟妹。

这些年,方氏是怎么过的?

她年幼的时候竟然过得那么含辛茹苦,吃不饱穿不暖,还要伪装成男子去四处谋生。

难怪她如此精打细算,步步小心,一点点散碎的银子都不放过,也格外能够容忍,聪慧沉得住气。

难怪她身子单薄,寡言少语不爱说话,原来是从小就被逼成这样的。

妻妹方时缇要吃药,妻弟方闻洲要进学。

这些都是她的负担。

她一声不吭就接手了照顾两人,没有一丝的怨言。

喻凛听到身边亲卫说到方幼眠因为手上银钱实在凑不够,迫不得已上了方家门想要些帮扶,可最后被方家嫡母派来的人奚落赶走之时,心中疼惜难以复加。

感觉自己的心被这些,忽而得知的,方幼眠苦不堪言的往事给揪拢住了。

她隐瞒之下沉重从不说出口的往事,形成一只密不透风的大掌,将他的心牢牢攥住。

他抬眼看向从浴房走出来的姑娘。

她拿着巾帕擦拭乌发,让路给小丫鬟们进去收拾浴房,坐到妆奁台之前,抬头往书房看过来。

喻凛感知到她的动作,下意识垂眼,握紧笔墨。

千岭察觉到自己大都督的失态,不敢说话,“”

瞧见书房的男人还在低头伏案,方幼眠心想喻凛应该没有什么要吩咐伺候的罢?

她收回了目光,开始收拾自己,想快些把乌发给擦干,擦好润养肌肤的脂粉。

外面的雨水还在下,方幼眠看了一眼,擦拭着脂粉的时候,想着如玉膏不错,还有桃花口脂。

过些时日给妹妹送一些过去,再给她做几身新衣衫,她必然会喜欢。

喻凛思绪沉重,他眼下脑中就跟浆糊一样,喻凛闭眼,哑着声音叫他身边的人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