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简脸颊火辣辣的疼。
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捡起地上的文件放回桌面,转身出门。
他一句话也没说。
*
傅氏集团办公室内,傅父还在指着傅繁的鼻子骂。
一边骂一边联系律师:“给我查,全部查清楚!狗崽子,我的种绝对不可能杀人!”
傅繁原本左耳进右耳出,听见他这怒而维护的话,诧异挑眉:“老登你……”
“你闭嘴!”
傅父瞪他,继续跟律师道:“把受害者家属全部给我查清楚!就算是这狗崽子杀了人,也用钱给我买到受害者家属原谅他!”
傅繁张了张口:“……”
心里感动。
尤其已经预想到戚简将要面对的戚父会有什么反应,两相一对比,傅繁心里更加发酸,觉得讽刺。
“我没杀人。”
傅繁穿进这具身体后,第一次正经跟傅父对话:“股票下跌你抓紧控盘,到时候能大赚一笔。”
“你别跟老子说那个!”
傅父还在气头上。
傅繁捂着胃部起身:“那我先走了。”
傅父盛怒:“你天天不着家,又滚去哪儿?!”
滚去哪儿?
当然是滚回家了。
傅繁满脸菜色的回到他和戚简一起住的小别墅,看见戚简红肿的脸,对戚父的怨气达到了顶峰:“他妈的……”
傅繁生平洁身自好,很少骂脏话。
戚简用冰块儿包着毛巾捂脸,闻言掀起眼皮子瞥他:“你生什么气?”
傅繁磨着后槽牙,一脚揣在沙发上:“我他妈生什么气,我他妈能生什么气?”
该死的王八蛋!
原本傅繁以为,戚父只是不知道怎么表达对自己孩子的爱,毕竟周遭的大环境就是这样,父亲都扮演者严父的角色。
但是现在,他想错了。
严父是傅父那样的,不是戚父这样的!
戚简是商业联姻没有丝毫感情的两个人生下的孩子。
没有人会爱他。
父母都把他当做工具。
傅繁意识到这一点,心里是无尽的悲哀,怒火熊熊。
为戚简,也为他自己。
“被打脸的是我,你这么大动肝火干什么。”
戚简垂着眸子。
他这样,很容易让人误会。
误会傅繁是心疼他的……
傅繁咬牙闭了闭眼,强压下怨怼,伸手抚摸上他红肿的侧脸:“疼不疼?”
戚简偏头躲开,一巴掌拍开他的手:“你试试?”
傅繁抿唇:“试过了,巨疼。”
戚简无语:“那你还问。”
傅繁:“……”
傅繁憋屈的长叹一口气,为了戚简的脸,鞍前马后,跑上跑下。
戚简讶异,使唤他一整天。
但他俩昨天直面肿胀腐烂的尸体,鼻尖仿佛还弥漫着那股子恶臭……都没什么胃口,也提不起什么兴致,蔫蔫的,在家窝着看电影,有气无力。
最后戚简睡着了,顺着沙发边缘滑落,脑袋埋进了傅繁怀里。
傅繁在心里叹了口气,把戚简拢进怀抱中,拉起毯子盖上。
第三天。
他俩只喝了点水,什么都吃不下。
戚简网上查到:上上农村茅厕,能快速将闻过人类腐烂尸体的恶心恶臭散去。
熬不住了。
傅繁和戚简满脸菜色,打飞的直奔贵山区。
刚到旅游村镇民宿门口,他俩的手机疯狂作响。
来电显示:警察叔叔。
傅繁一屁股坐在民宿门口的木制长椅上,懒洋洋接通:“你好?”
对面,警察叔叔发出尖锐的爆鸣:“傅少,你们现在在哪儿?!不是让你们最近几天留在京都配合我们调查吗,你们跑哪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