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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让和爷爷的中间,当晚祖孙三口人其乐融融,在整个宴席之后,还分享了同一瓶红酒。第二天,李让就被爷爷狠心送出了国。一个什么都没有的国外分公司交给他,要他边上学边做业绩,一个从零开始的分公司做出母公司百分之十的业绩,无异于是天方夜谭,永久流放。

那是爷爷的态度。

当然,她也没得到什么好下场。

李让的妈妈知道李让不会听她的话,便准备了第二套方案。在爷爷寿宴的进行时,她将所有的证据资料用邮件群发给公司高层,爷爷是最后一个看到她和郁景躺在一张床上的照片的人。

李让走后,爷爷大骂她不知廉耻,第一次亲手打了她一巴掌,还要她跪在父亲的遗像面前认错。

她有什么错?错的明明是出轨的父亲!

看着遗像上那张道貌岸然的脸,她攥紧了拳头。

郁景不是背着她有男朋友了吗?她恨恨地盯着那遗像,暗自发誓她要火,火到全世界去,让郁景走到哪里都要看到自己的广告牌。

后来,裴久成了他的绯闻男友,爷爷开始放心。她改了名字成了炙手可热的演员,便没有那么大的恨意了。

但是李让不是,他恨他的亲生母亲,也讨厌郁景。在国外独自打拼了那么多年,李让他早成为一条嗜血的毒蛇。

凌晨的烤鱼店,只有他们一桌。

中间的长方形锅具里装着一只刚做好的鱼。

郁景像平时那样吃饭,什么烦恼忧愁都没有似的。

易蓝因想了想,还是对裴久说道:“我马上就要进组了,你帮我看着点小让。”

裴久朝她点点头,又说:“她不是你助理吗?”他用手里的筷子指指正闷头吃饭的郁景,“跟着你进组的话,应该没事的。”

一切的冷静硝烟自出了饭店的门后开始重新燃起。

“我家很近,走几步就到了。”郁景抬手指指半岛名苑的方向。

易蓝因还没开口,裴久率先接话:“一脚油的事儿,这大半夜的就别走了。你们等我一会儿,我开车把你们送回去。”

郁景坚持,“开车要绕路,我走几步就回了。”她走下台阶仰起脸问易蓝因:“你呢?你和我回去,还是,去哪里?”

夜风徐徐地将她的头发吹开,刚拒绝了一百万的少女缩着肩膀站在大马路上,她原地蹦了蹦,开始似是而非地邀请人:“这种天气,最适合散步了。”

好像这世上所有热烈的大事都发生在夏天。

易蓝因忍不住靠近她,在茂密的丁香树下,去靠近正好的青春。

裴久没有多说什么,他还是像往常那样,永远站在她的身后,等待她什么时候回过头来看看自己。

郁景在前面领路,瘦高一条的人,突地跳起来自树上采了朵紫色的丁香。

她要将那脆弱的小紫花戴到易蓝因头上去,易蓝因蹙眉谴责她,“你这是在破坏公物。”但她的头没有躲,那朵小花被夹在她的耳后,根茎被细心地藏于发里。

“姐姐真好看。”

“是吗?”易蓝因局促地在路灯下整理自己的衣裳,旁边斜斜地伸出一只手来,她替她在衣摆上揪起一根长发,最后松开手,那根头发便有了夜风的形状。

“易老师不是答应我,可以开始追求你了吗?”她背过身去,正对着易蓝因笑,“那合约就不能作数了。”

“那你给我加个名字,”易蓝因揪着她的手肘,“反正你也要还房贷,给银行利息不如给我。”

“加名字可以,但钱不要。”郁景严词拒绝。

易蓝因借着路灯的光偏头去看,少女的脸上带着不容亵渎的坚毅,“我不会输的。”

有外卖小哥自路上“嗖”地飞过,郁景的表情在瞬间凝滞了一瞬,“要不,合约从明天起,再不作数吧?”

“什么?”易蓝因单纯地问她。

“那个,我家里没有,我的意思是,或许,你需要,的话,那个,得特意去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