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他的他不管,只揪着这一句。赵沉茜知道容冲的秉性,不得不顺毛捋:“我当然更相信你。我保证,以后无论发生什么,我都第一时间想到你,好吗?”
容冲逐渐安静下来,他并非不识好歹,当然知道当年她所做一切都是为了他。他如此耿耿于怀,甚至小题大做,只是想听她亲口说,她更在意他。
容冲有点被哄好了,委屈巴巴说:“那我想和你共乘一骑回城。”
赵沉茜犹豫,但看到容冲的样子,实在被他烦怕了,道:“好吧,但快到城门时,要先把我放下来,我不想被人围观。”
是不想被人围观,还是不想被人知道她和他的关系呢。容冲抿着唇不说话,赵沉茜以为他又要让人哄,忽然身体凌空,她下意识抓紧面前人的衣领。容冲抱着她飞跃上马,赵沉茜终于恢复平衡,气得恨恨锤了他一下:“怎么又一惊一乍的。”
容冲单手握着缰绳,猛然夹腿,驭马飞驰起来。赵沉茜被风沙迷了眼睛,下意识埋在他胸前,容冲感受着她全身心的依赖,说:“这样,你就没法再想别人了。”
他的心太小,强烈,排他,只容得下她一人。他也希望,她心里永远只有他一个人。
第102章 东山
距离海州城城墙还有一段路的时候, 赵沉茜就让容冲停下,徒步而行。容冲当然不可能让赵沉茜独自走过去,同样下马, 陪着她一起走。
眼看就到城墙了,赵沉茜不想被百姓看到,暗暗提醒容冲:“前面就是城门了。”
容冲点头, 眼眸单纯而真诚:“我看到了。”
赵沉茜默默看着他,狗东西又在装傻, 她正要打发他离她远点,侧前方忽然传来一道不可置信的声音:“殿下?”
赵沉茜怔住,缓缓回眸, 看到一个女子包着头发,风尘仆仆站在树荫下。她见到赵沉茜, 双眸立时盈满泪水:“殿下。”
赵沉茜扫过她背后的青衫男人和小女孩,轻轻笑道:“好久不见, 程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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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透过窗格洒在书案上, 桌面上散落着图纸、名册, 看着就知昨夜主人忙到很晚。程然进门,正在打量屋中摆设, 余光扫到赵沉茜在倒茶,连忙上前:“殿下, 怎么能劳你亲自动手?奴婢来吧。”
赵沉茜抬手,拦住程然:“你我之间,还分主仆吗?如今国都亡了,哪还有什么殿下,叫我沉茜吧。”
程然看着赵沉茜行云流水的动作,叹息道:“无论朝廷在不在, 大殿下都是我唯一的主上。殿下,你变了许多,这些年你去哪里了?”
赵沉茜微叹一声,道:“说来话长,坐下慢慢说吧。”
赵沉茜将自己这一路的遭遇简单说给程然听,程然听着赵沉茜在蓬莱岛、山阳城的经历,叹道:“原来殿下昏迷了六年,难怪。我就说,若殿下活着,必不会坐视那群人糟蹋山河。”
赵沉茜不想假设这些没法改变的事情,问:“你呢?当年你在临安清田,我突然失踪,你可有遇险?”
程然深深叹气:“说来是我不争气,正月初一那天,我趁知府等人在府里设宴,悄悄去山里清田亩山塘。中午休息过后,我继续上路,突然受到一伙黑衣人袭击,同行的皇城司侍卫都为掩护我战死了,我逃了一路,最后还是被逼到悬崖上。那群人十分凶悍,一言不发,刀刀毙命,必是什么人豢养的死士。我不想给殿下添麻烦,抱着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心跳崖,没想到崖下正好有一条河。我被树木所阻,没有摔死,昏迷时被水流冲到下游,为一个采药人所救。我本该立刻向殿下示警,但我在水里撞了石头,昏迷了七天七夜,还弄丢了传讯符。等我醒来,刚能下地行走就赶紧找到附近的小镇,想给殿下传信,但从镇上人口中得知,殿下在正月十六,于汴京城外被妖怪杀死。”
已经过去了这么久,程然回想起她听到赵沉茜死讯时的心情,依然很不好受:“我无论如何不相信殿下会被一只狐妖杀死,打听了许久,期间还尝试过联系皇城司的人。但我很快就发现皇城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