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断出的内容相悖这个结果。
简而言之就是,一板一眼的程序被狡猾的人类第二次卡bug欺骗了。
“是我在创造幻觉来回避自身的真实吗?”
坐在车顶的陀思张开手,抬头仰望着的天空之中仅有厚重的云层,找不到月亮与星辰的踪迹。
那双酒红色的眼眸微微睁大,晦涩的希腊语自口中吐出,每个音节皆缓慢的,安静的落在这幕漆黑的穹顶里。
“啊啊,〖我若说‘黑暗必定遮蔽我,我周围的亮光必成为黑夜’……可如今,黑暗也不能遮蔽我使你不见,黑夜亦如白昼发亮。〗”
“〖光和暗,在你眼中是否一样? 〗”
…………
漫长的无言静默之中,伊万始终恭敬地行着礼,视线低垂。
“伊万。”
陀思的声音自上方传来,依旧冷静、从容,将每一步都走得游刃有余。
“是。”伊万应声。
“帮我找支手枪来。”
陀思淡淡道。
第30章
伊万最终交给陀思的, 并不只有一支手枪。
后半夜的黑暗更深、更沉,好似一张能吞没所有光线的无垠巨口。
一切都显得冰冷而死寂,压抑的恐惧如薄雾般向外扩散, 连侵蚀神经也是缓慢的、安静的,就像烛火的光芒愈发昏暗,浸着棉芯的灯油即将枯竭。
魏尔伦已经离开伯恩哈特婆婆的公寓, 不知去向了。
此刻,公寓里仅剩徒步走回来, 精疲力尽坐在客厅里的萨特·伯恩哈特以及他的妻子。
他的母亲已经睡着了, 萨特·伯恩哈特没有选择去吵醒她。
那间卧室的隔音很好, 只要不特意开门去唤醒她, 他的母亲就不会知道他们今晚所面临的那些惊心动魄。
至于那位暗杀王为了杀他而乔装成普通教师, 住进他母亲的公寓这件事,萨特·伯恩哈特并没有打算向他的母亲说出这些真相。
包括是后来那位陀思妥耶夫斯基先生安排人来救他……也不是能说给母亲听的谈资。
萨特·伯恩哈特很清楚,自己的性命并没有值得对方这样耗费力气、乃至与那位暗杀王敌对。
一定是还有更关键的因素导向了这个结果,而他隐隐猜测与对方最后气场的彻底变化有关。
“你觉得……那位陀思妥耶夫斯基先生是特意来救我们的吗, ”他的妻子小声问道,“他还会回来吗?”
孩子已经玩累了, 蜷在她怀里睡得很香。
他对自己今晚所经历过的那些九死一生全然不知, 这也是好事。
萨特·伯恩哈特微微摇头,声音压得很低,“听他最后让我们离开的语气, 或许不会再回来了。”
关于这点, 他的妻子并不这么想。
“但我总感觉他还会回来。”
她抱紧孩子,冷静的从椅子上站起身, “我先将他送去母亲的房间,那个小书房的沙发上也可以……”
——叮咚。
门铃响了。
这么晚了, 会有谁特意来访?
伯恩哈特夫人的肩膀明显一颤,将要踏在地板上的下一步硬生生停顿住了。
她穿得是高跟鞋,走在这样的木制地板上,绝对会发出明显的咯吱动静,让门外的不速之客知道公寓里有人。
但想要伪装没人在家是徒劳的,客厅的灯还亮着,即便那是并不算明亮,只有一只巴掌的普通钨丝灯泡。
萨特·伯恩哈特曾经和母亲提议过这盏灯太老旧了,照明的效果很差,不如换成时下流行的珐琅镶嵌水晶灯——然而此时此刻,他却恨不得这盏破灯的照明再差一些,最好直接坏掉。
因为他深知刚联系的部下不可能这么快就赶到此处,也不可能只按一声门铃。
公寓内的气氛,逐步滑向浓重的、无言的寂静。
门铃的第一声响完许久,内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