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到被冻麻木的皮肤开始恢复知觉,同时躯干部分有一种与环境格格不入的火烧感,皮下的血液正在以最大功率提升温度,代价却是身体热量的成倍散失。
“你不能死,”白孚的脑子昏昏沉沉的,她解开外套拉链,用自己的体温包裹住被冷水浸透的向璈,“你绝对不能死!”
向璈仍旧没有表现出更多反应,她紧紧闭着眼睛,牙齿无意识地上下打颤,但与白孚直接接触的部分确实有体温回升的征兆,很微弱,但依然是希望。
白孚索性将自己的上衣也完全解开,然后将她整个人都紧紧地抱在自己怀里,她们的胸腔紧贴着,彼此都能清晰地感知到对方的心跳声。
“好热……”白孚显然高估自己的酒量了,又过了没一会儿,酒劲儿就催促着她倒下,只是大脑是越来越迟钝了,“我……我不能……”
她终于还是两眼一黑,昏了过去。
“还真是热闹,”布雷莎翻看着关于联邦事件的详细报告,“所以最后守城的旧军缴械投降了?”
“投降了,但没缴械,”上校坐在布雷莎的对面,手中的茶杯氤氲出淡香味的雾气,“这群人态度坚决的要求调离外派,避难所的人当然不想就这么轻易放过他们,毕竟旧军的中高层基本都参与过当年的政变,但新军急于把外面的自己人调回总部,所以罕见地支持他们的决定,目前各方都因为这件事僵住了。”
“大难临头了还忙着内斗,看来这是不怎么把我们放在眼里呀~”
“毕竟这关乎到后续的权力结构,新军是不会轻易松口的,”上校没有布雷莎的乐观,更多地还是对于未来的担忧,“这次联邦的损失远小于我们的预估,新军也在紧急调动军队往港口布防,我担心他们非但没有被吓到,反而回过头来给我们一记。”
“你觉得他们会真想开战?”布雷莎随意地翻动手里的报告,看来是没把新联邦放在眼里。
“不能排除这种可能,旧军的实力未得到足够的消耗,这对于新军是极为不利的,而刚上任的那位新主席应该也会想削弱一下新军的实力。”
“听上去是把我们当工具人了,”布雷莎把报告丢到桌子上,半躺在松软的真皮座椅上,“可如果他们认为我们的实力势均力敌甚至更胜一筹,就没有那一方会心甘情愿地来当炮灰;而如果把我们当做刷功绩的弱小势力,估计也会为了这个机会争个头皮血流吧~”
“还是小心为上。”
“放心,我会暗中联系那位新主席的,毕竟无论是旧军还是新军,避难所如今应该都压不太住,”布雷莎对这个话题表现得兴致缺缺了,她将目光转向窗外的大海,随口问了一句,“有那两个小家伙儿的消息了吗?”
“暂时没有,她们身上没有任何可用的电子通讯设备,我们无法通过常规手段定位,而且按照洋流方向推算,她们很可能已经超出了蓝区的范围,进入了更加危险的辐射海域内。”
“听你这么一说,凶多吉少呀,”布雷莎凝望着海面,眼神逐渐变得不那么放松惬意了,“让刀疤出去打听一下吧,就算是死了,好歹也有一个准信儿。”
“好,我会去安排的。”
啪——
浪花被海涛推出大海,慢慢变成了冰盖的一部分,可一束不和谐的阳光照过来,强迫它们离开这辆没有目的地的班车,回到绿荧光海的怀抱中。
“呃,我……”
“姐姐,”小女孩的脑袋从上方探出来,占据了视野的绝大部分,“你醒了!”
“我在哪儿……”这里的阳光比方才刺眼得多,照得白孚差点儿睁不开眼,“向璈……她怎么样了?”
“在那里呢!”小女孩指了指。
白孚转过头,发现向璈已经到了小狼的绒毛堆里,变大后的小狼只要一只爪子就可以把她揽在怀里,而犬科动物更高的体温已经让她脱离了失温状态,但由于伤势过重,向璈目前仍在昏迷状态中。
“没事就好,”白孚原来的衣服早就湿透了,幸好包了一层